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分每一秒,對呂家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眼見太陽餘輝一點點消失,呂家衆人心膽俱碎,臉上都挂滿了惶恐不安。
老太爺如果不能在太陽下山前趕回來,沈元基真會把他們全殺光的。
呂書翰神色灰暗,惶恐到了極緻。
向來運籌帷幄,自以為掌控全局的他,此刻才算品嘗到了什麼叫絕望。
涼亭内。
沈元基穩如磐石,靜靜等待着。
突然,一縷清風拂過。
沈元基平靜的眸子,泛起絲絲波瀾,然後站了起來。
李湛身軀當即緊繃,呼吸都變得困難許多。
呂家衆人瞳孔一縮,登時臉色大喜。
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院子的拱形門。
隻見一個身形修長,年約五十的男子,正閑庭散步而來。
此人臉龐刻斧鑿般剛毅,英氣十足的劍眉斜飛入鬓,若隐若現散發着威震四方的上位者氣場,冷漠的眸子,威懾力十足,叫人不敢直視。
“呂伯言!”
沈元基死死盯着這張面孔,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作為同一輩的人,呂伯言枯木逢春,俨然是真的突破了。
“沈元基,你死定了!”
這時,呂伯言身後的執法族老忍不住爆喝一聲。
沈元基眼睛眯起,危險的寒芒一閃而過。
可沒等他開口,呂伯言便擡眉看了他一眼。
二人四目一對,空氣中立刻彌漫濃烈的火藥味。
很快,呂伯言和他錯開目光,餘光從李湛臉上一掃而過。
李湛頭皮陣陣發麻,隻覺得好像有一股撼天動地的洪流,朝自己席卷而來。
他雙拳本能緊握,靈力流轉,好幾秒才清醒過來。
“轟隆~”
呂伯言随手一揮,壓在呂家衆人身上的内勁,瞬間被他擊碎。
“老太爺!”
“老太爺,這沈元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呂家衆人劫後餘生,當即嚎叫不停。
呂伯言掃了他們一眼,一言不發,邁開腳步朝涼亭走去。
李湛如臨大敵。
沈元基卻面不改色,待呂伯言走進涼亭後,揮手笑道:“你氣息不穩,看來真被柳青源重傷了。”
呂伯言竟然沒有否認,點頭說道:“但比你現在半死不活好太多了。”
說着,他直接坐到沈元基面前。
這兩位同一輩的高手,靜靜喝了幾杯茶。
突然,一股冷意,以呂伯言為中心,如凜冽寒風,呼嘯而起。
“砰砰砰~”
涼亭瞬間崩塌。
李湛大吃一驚,急忙揮出靈力,将殘垣斷壁震開。
“茶喝完了,就當是我給你的踐行酒。”
呂伯言說着,氣勢節節攀登,眼裡寒芒流露,“來,讓我看看,你這老廢物,哪來的底氣,敢跑到我呂家放肆!”
沈元基内勁一爆。
“咻”的一聲,将李湛推走。
緊接着,二人手掌同時探出,猶如利箭離弦,速度快到了極緻。
“砰”恐怖的音爆震耳欲聾。
兩人交手的餘波,竟然形成了圓形沖擊波,刹那間肆虐開來。
奢華的庭院,瞬間被夷為平地,片瓦無存。
超凡宗師的交手,恐怖至此!
衆人大吃一驚,毫不猶豫閃身退後。
李湛也急忙撐開護體罩,将靈力轉化為土靈力,一邊後退一邊抵禦着可怕的餘波。
“沈元基,看來你真的不行了。”
餘波散去,塵埃落定。
呂伯言冷笑聲響起。
隻見沈元基連退數步,嘴角鮮皿源源不斷的溢出。
反觀呂伯言,他修長的身形穩如泰山,臉上挂滿了譏諷。
沈元基喘了幾口粗氣,冷着臉一言不發。
僅僅是一擊,他便知道,自己哪怕拼上老命,也不是呂伯言的對手。
不過,他既然敢來,哪能沒有後手。
“你呂家的人,果然是一脈相承,嘴巴都能咬釘嚼鐵。”沈元基冷笑不已。
呂伯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總比你沈家一窩子廢物好吧。”
他眉宇微微揚,戲谑說道:“特别是你這老廢物,命都快沒了,還敢帶着一個小廢物跑來作妖,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将你們的腦袋統統擰下來。”
“盡管試試。”
沈元基怡然不懼,臉上甚至浮起幾分譏嘲。
呂伯言愠怒不已,當即冷哼一聲,一步跨出,直接化作殘影欺身而來。
他動作輕緩,速度卻快到了極緻。
李湛看得皮驚肉跳,眼裡情難自禁流露出擔憂,忍不住輕喊一聲:“太爺爺,小心!”
“小心?小畜生,等這老鬼死了,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呂書翰恨意滔天的咆哮當即響起。
正當所有人以為沈元基要被呂伯言打得節節敗退,最後一命嗚呼的時候。
卻見沈元基咧嘴一笑,突然一掌摁在自己的兇膛上。
“你!?”
呂伯言悚然一驚,臉上竟浮起幾分慌亂。
“開。”
沈元基不退反進,主動迎了上去,内勁突然逆流運轉。
“轟”的一聲,他丹田位置金光暴漲,那顆包含宇宙之機,囊括無垠滄海的金丹,驟然浮現出來。
“你他嗎瘋了嗎?”
呂伯言大驚失色,整個人被吓得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沒錯,老夫就是瘋了,你今天跟老夫一起死吧!”
沈元基大笑着,一頭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