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去往望開山莊,唐悅都沉澱在昨夜的事情中,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然不敢和李湛搭話。
李湛也樂得清靜,沒有主動打破沉寂。
大概四十分鐘後,車輛緩緩駛入山莊。
李湛前腳剛下車,便察覺到幾十道目光聚集在身上。
這些目光,都隐藏在暗處。
看樣子,三家為了徹底解決張家的麻煩,已經做好了十面埋伏。
“李先生,這邊請。”
唐悅帶着李湛往山莊高爾夫草地走去。
“唐家的人來了。”
“怎麼回事?唐觀山不來,派了兩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過來?”
“那老東西行将就木,能苟活着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出手。”
“媽的,這一次三家危機,你我做主力,唐家在一旁看戲,簡直豈有此理。”
草地上隻有四個人,一旁還是設了一桌子山珍海味。
看到李湛和唐悅過來,幾人臉上都浮起忿忿之色。
“李先生,香州勢力最強的是嚴家,那個白衣中年是嚴家家主嚴崇,有化境修為,實力強橫。”
唐悅邊走邊介紹道:“那個國字臉中年,是任家的家主任茂實,也是化境高手。”
“那兩個西裝男呢?”李湛皺眉問道。
“是嚴家和任家的供奉高手。”唐悅如實回應。
李湛登時無言以對。
香州三大家族,唐家最弱,難怪他們要跑到内陸尋求高手幫助。
“嚴叔叔,任叔叔。”
來到二人跟前,唐悅輕聲問候一句。
她剛要介紹李湛,嚴崇神色冷清,揮手說道:“既然人到了,就開席吧,順道說一點事情。”
“好。”
唐悅隻能無奈答應。
李湛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多說什麼。
三方入席,吃了幾口飯菜後,嚴崇說道:“這一次是我們共同危機,你唐家卻出工不出力,此番事情了結後,香州這塊蛋糕,嚴家五成,任家三成,你唐家二成。”
什麼?
唐悅大吃一驚。
嚴崇這是要趁機吞他們唐家的産業份額啊。
“嚴叔叔,李先生是我特意從内陸請來的高手,可以幫得上忙的,他....”唐悅急忙解釋。
“行了,一個大宗師,能幫上什麼。”
任茂實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待會人來,你們加油助威就行,别拖了我們後腿。”
唐悅俏臉登時浮起幾分蒼白。
她性格軟弱,談判能力又不足,直接就被壓住了。
“兩位,以貌取人不可取,萬一我真能幫上忙呢?”李湛這時候開口了。
此言一出,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你一個大宗師,哪裡的底氣敢說這話?”
嚴崇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臉龐浮起幾分鄙夷,“你知道化境是什麼嗎?一巴掌能拍死十個你的那種,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就是化境高手。”
“對,唐家答應你好處,你拿好偷着樂就行,别湊熱鬧。”
任茂實接過話題,冷笑道:“香州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這幅面孔,俨然是吃定唐家了。
唐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小嘴微張不知從何開口。
李湛剛要回應,便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氣勢籠罩下來。
“嚴崇、任茂實、唐觀山,你們考慮好了沒有,若不臣服,今日統統都要死在這裡。”
爆喝如蒼穹打雷,震動了整個山莊。
隻見三男一女不急不緩而來,為首的中年男子怒目圓瞪,眸子閃爍着刻骨銘心的仇恨,渾身殺意更是幾欲凝成了實質。
嚴崇等人當即站了起來,冷哼着爆發氣勢。
李湛側目掃視一圈,最終目光落到那女子臉上。
此女典型的百濟國整容臉,身材也凹凸有緻。
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并非女人有多漂亮,而是李湛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危險。
女人察覺到李湛的目光,不由擡眉。
二人四目一對,女子忍不住冷哼一聲,眸子浮起居高不凡的鄙夷,很高傲的挪開眼神。
‘居然看不穿她的修為?’
李湛臉上浮起幾分迷惑。
這女人周遭好像有一層無形的水霧籠罩着,就連他的神識都突破不了,詭異得很。
“李先生,他們氣勢好恐怖啊。”唐悅吓得直哆嗦。
“待會你離遠一點。”
李湛認真告誡了一句。
唐悅趕緊點頭。
“張文光,你入贅百濟财閥家族不說,現在更是當帶路黨,打着自己的旗号帶外人入主香州,你對得起張家列祖列宗嗎?”
嚴崇先聲奪人,盯着張文光爆喝一句。
“哈哈哈。”
張文光大笑不已,獰聲哼道:“帶路黨又怎麼了?隻要能将你們踩在腳下,我張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也會拍手叫好。”
“豈有此理!”
這話氣得嚴崇等人青筋暴起。
“廢話真多,告訴他們,要麼臣服,要麼去死。”
這時,女子俏臉閃過不耐煩,操着一口蹩腳的龍國語言淡淡說道。
“放肆!”
“連話都說不清楚,你哪來的勇氣如此狂妄!”
衆人勃然大怒。
那女子眸子一冷。
她微微昂起頭顱,将那一股高高在上展現得淋漓盡緻,漠然說道:“百濟國,釜州金家,金善書。”
任茂實和嚴崇瞳孔不由一縮。
唐悅也不禁捂住了嘴巴。
“這女人身份很高嗎?”李湛小聲問道。
“釜州金家,是百濟國一線财閥,金善書是金家掌舵人的女兒!”唐悅顫抖着回應。
原來是财閥千金。
李湛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