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經久不息。
李湛沒有理會村民們的議論和眼神,目光定格在已經傻眼的黃毛臉上。
黃毛吓得一個激靈,手腳并用,像條狗一樣想要往外跑。
一陣勁風拂過。
李湛迅速來到他身後,一腳将他踩住。
“大哥,錯了,真的錯了,給個機會啊。”
黃毛趴在地上,皮驚肉跳,連連哀求。
“還欠你多少?”
李湛低頭俯視着他,冷聲問道。
“八...”
黃毛下意識回應。
他話還沒說完,腦袋砰的一聲,被李湛一腳踩住。
“啊,不是,沒欠,沒欠了,我們還收多了。”
黃毛登時肝膽俱裂,哭着大喊起來。
“收多了多少?”
李湛問道。
黃毛一怔,内心大恨。
這隻不過是他一時懼怕的托詞,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當真了。
不過見識了李湛的手段,他可不敢再嘴賤,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四萬,四萬吧。”
“不,我記得是四百萬。”
李湛搖了搖頭。
“啊?”
黃毛人都傻了。
四百萬,搶銀行也沒這麼誇張啊。
圍觀的村民嘩然萬分。
就連洪叔夫婦和丫丫,都被這個數目給驚傻了。
四百萬啊,那是他們兩輩子都不敢想象的巨款。
“日落之前,我看不到四百萬,我就把你埋了。”
李湛收回腳,揪住黃毛的領子,捏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緊接着,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中,擡腳咔咔兩聲踹裂他的膝蓋,将黃毛一把摁着跪在了院子前。
“啊啊啊。”
黃毛羞憤欲死,怒目罵道:“小子,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你他嗎完了!”
“啪”
李湛甩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這一次加大了力道。
黃毛登時連慘叫都發不出,整個下巴碎掉,牙齒全部脫落,鮮皿淋漓。
如此兇殘的手段,把衆人吓壞了。
洪叔和芳姨看他的眼神,明顯也出現了懼怕。
“你,去把你老大喊來,讓他準備好四百萬,不然我把他也埋了。”
李湛一腳把一個青毛踹出院子。
那青毛哪裡還敢逗留,鼻青臉腫的一瘸一拐跑了。
“你們,全部給我跪在他旁邊,要是敢起來,我打斷他的四肢。”
目光一轉,李湛毋庸置疑冷哼一句。
幾個混混亡魂喪膽,紛紛爬了過來,乖乖和黃毛并肩跪好。
霎時間,全場陷入死寂。
環山村的村民們,臉色變得精彩萬分。
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沒人能想到,以前這麼懦弱的李湛,如今變成了狠人。
“小湛,你要不快走吧,我聽說這人的老大,是個心狠手辣的狠人,咱們惹不起。”
芳姨聲音哆嗦,淳樸的臉龐盡顯慌張。
洪叔腦袋也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丫丫也在勸李湛離開。
“沒事的,洪叔,芳姨,丫丫,你們放心,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就行。”
李湛寬聲安慰。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嗎?”
李湛扭頭看去,便看到許多村民湧了進來。
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青年,吸着雜牌香煙,模樣很是桀骜不羁。
“你是?”
李湛皺了皺眉。
“洪濤啊,李湛,你難道忘了我了?”
青年咧嘴一笑,眸子閃爍着戲弄之色。
李湛恍然大悟,臉色立刻淡漠了下來。
這家夥,就是以前經常耍他的同齡人之一。
“李湛,你知道你闖禍了嗎?”
眼見李湛不理自己,洪濤略顯懊惱,冷冷說道:“黃哥的老大,是咱們鎮上有名的狗哥,你打了他們,自己拍拍屁股跑了,但會把丫丫一家害死的。”
此言一出,衆人連連點頭。
“沒這回事!”
洪叔趕緊怒斥,“現在是法治社會,大不了我們去報保衛司。”
“洪叔,你覺得有用嗎?這些惡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報了保衛司,以後呢?”
洪濤搖了搖頭。
他看着李湛,越看越不順眼。
一個小時候一直被他欺負,屁都不敢放的家夥,現在如此神氣,他都嫉妒得發狂了。
“李湛,我和狗哥有過一面之緣,要不這樣,你跟我去見狗哥,給他老人家跪下磕頭,再賠十來萬,這件事可能就過去了。”
洪濤‘好心’勸了一句。
李湛斜了他一眼,懶得理會,拉着洪叔三人進屋,“放心吧,沒事的,我們先吃飯,我也餓了。”
衆人眼角直抽。
都這個時候了,李湛竟然還這麼淡定,他哪來的底氣啊?
“哼,無父無母的孤兒,等狗哥到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神氣不?”
洪濤眼睜睜看着幾人回屋,隻覺得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氣得臉色通紅。
其他村民面面相觑,隻能無奈離開了院子。
甚至有人搬來了小闆凳,等着看笑話。
屋内,李湛笑聲不斷,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洪叔和芳姨則一臉愁容,丫丫也緊張得身軀繃直。
四人剛吃完飯,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刹車聲。
四輛金杯面包車在小院前停下,嘩啦幾聲,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混混奮勇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