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起得太晚,稻花和蕭燁陽是早飯和午飯一塊吃了。
飯桌上,蕭燁陽問道:“見過那兩個丫鬟了?”
稻花點了點頭。
蕭燁陽:“人怎麼樣?”
稻花笑著看著他:“母親調教的,自然是極好了,我讓她們先跟著谷雨熟悉一下情況,然後再安排差事。”
蕭燁陽‘嗯’了一聲:“你覺得好就行。”說著,頓了頓,“若是兩人有什麼你不喜的地方,你不用顧忌什麼,該說就說,該攆就攆。”
稻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蕭燁陽接著道:“我沒怎麼在王府住過,王府裡沒啥我的人,不過,當年......那位還沒離開的時候,施恩過一些人,這次我回來,就有幾人投靠了過來。”
稻花突然伸手握住了蕭燁陽的手,打斷了他的話。
蕭燁陽不解的看著稻花。
稻花:“......蕭燁陽,叫聲母親不難的。”
蕭燁陽頓了頓,沉默著沒說話。
稻花知道蕭燁陽心裡有芥蒂,也明白過猶不及,沒再多說:“那幾人能用嗎?會不會是故意投靠過來的?”
蕭燁陽收回思緒:“我暗中讓得福暗中調查過,那幾人都沒什麼問題。等明天回門回來後,我就讓他們來拜見你,你再仔細看看。”
稻花點了點頭,殷勤給蕭燁陽夾了一塊牛腩,笑吟吟道:“相公安排得甚是周到。”
蕭燁陽笑著睨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捉住稻花的手:“再叫一聲相公來聽聽。”
稻花飛快的抽回手:“趕緊吃飯,飯都涼了!”
蕭燁陽笑了笑:“沒事,你晚上叫也是可以的。”
稻花聽了,腦海中不由想到昨晚求饒的場景,臉上頓時爬滿了紅暈,惡狠狠的瞪著蕭燁陽。
看著稻花含嗔帶怒、雙頰緋紅的看著自己,蕭燁陽心裡癢癢的,要不是考慮到現在是在飯桌上,真想將人抱在懷裡好生疼愛一番。
注意到蕭燁陽眸光越來越灼熱,稻花不想吃飯了,飛快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跑去裡間看王滿兒幾個收攏整理箱櫃了。
蕭燁陽笑著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完,繼續悠哉悠哉的吃著東西。
等蕭燁陽吃完了飯,稻花不想在屋裡呆著,便讓他陪她出去逛逛王府。
蕭燁陽是想呆在屋子裡和稻花獨處的,可見她這麼有興緻,也不好掃興,便陪著她出門了。
因著王府東邊的地界都劃了過來,面積夠大,整個平熙堂有點像個小型的園林,假山、疊石、花房、人工湖、橋亭、竹林等分布其間,既能悠閑生活,又能遊憩賞玩。
平熙堂這邊的建築設計,稻花都是參與了的,布局都刻在她腦子裡,因著現在正值寒冬,今天也沒太陽,各處景色也就那樣,稻花很快就走馬觀花的將這邊看完了。
隨後,蕭燁陽又帶著稻花去看了看王府其他地方。
逛了一段時間,天空中突然飄起了小雪。
“回去了吧!”
蕭燁陽拿過王滿兒手中的傘,親自給稻花撐著。
稻花緊了緊身上的鬥篷,點了點頭:“好。”
另一條岔道上,羅瓊剛從馬王妃那邊出來,正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牽手逛王府的蕭燁陽和稻花。
看著蕭燁陽撐著傘小心的護著顏怡一,一副生怕她被雪淋到的樣子,羅瓊眼中突然浮現出了羨慕之色。
哪怕是新婚初期,蕭燁辰對她也不曾如此體貼過。
她明白,蕭燁辰娶她,是看重衛國公府的權勢,而她嫁他,是因為父親想羅家可以出一位親王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在沒有了解蕭燁陽之前,她一度也想過蕭燁辰會繼承王府爵位,可現在,她真的沒法自欺欺人,蕭燁辰真的不如蕭燁陽良多!
......
平熙堂。
從外頭回房後,稻花就直奔炭盆,因為逛得有點久,手爐已經不暖了,現在她的手冷得很。
蕭燁陽見了,走上前握住稻花的雙手,不住揉搓著,仔細的給她暖著:“讓你早點回來你偏不聽。”
稻花反駁道:“誰讓王府那麼大!”
蕭燁陽見稻花跺著腳,說道:“去炕床上躺著吧。”
稻花瞬間警惕了起來:“我不要。”
見她這樣,蕭燁陽有些好笑:“你腳不冷呀?放心,現在還是白天呢,我還能把你吃了?”
稻花面露懷疑,站在沒動。
蕭燁陽一臉無語,直接打橫將人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後又親自脫去了她的繡鞋,見鞋都有些濕了,又將襪子一起給脫了下來。
看著被凍紅了的細嫩腳丫,蕭燁陽一邊將腳握在懷裡暖著,一邊不贊同的看著稻花:“日後下雪天不許出門。”
稻花縮了縮脖子,拉過錦被蓋在身上。
一開始,蕭燁陽還隻是揉搓著她的雙腳,可慢慢的,稻花感覺蕭燁陽的大手越來越往上,連忙將腳抽了回來,縮進了被子中。
“被窩裡暖和了,不用你幫我暖腳了。”
蕭燁陽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見此,稻花頓時松了口氣,蕭燁陽精力太旺盛了,哪怕她覺得自己身體不錯,也有些吃不消。
很快,蕭燁陽就折返了回來,手中抱著一個木盒子。
稻花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你拿的什麼呀?”
蕭燁陽將木盒放到床上:“這些是我名下的田莊、鋪子,以及一些低下人的孝敬,日後都又你收著吧。”
稻花笑著看了一眼蕭燁陽,低頭翻看起木盒裡的田契、房契和賬冊:“挺自覺的嘛。”
蕭燁陽也脫了鞋上到了床上,坐在床尾一頭,一鑽進被子,就拉過稻花的玉足放在了手中,見稻花瞪眼看過來,立馬笑道:“你今天走了不少的路,我給你捏捏,你不想知道我有多少身家嗎?快看賬冊呀。”
“不許亂來。”稻花警告了蕭燁陽一句,才再次將目光移向了木盒裡的東西。
看到賬冊裡記錄的最大收入來源是中州的向陽琉璃廠,稻花連忙問道:“現在琉璃廠的收入都還是你的嗎?”
蕭燁陽搖了搖頭:“北疆戰事過後,國庫不充盈,我就主動將向陽琉璃廠上交給了皇伯父,皇伯父倒是沒全部收回,不過每年的收益,我隻能拿到一半了。”
“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向陽琉璃廠的收益一直有你和你個三哥哥的,如今皇伯父收了一半盈利回去,我隻能從我這一份裡頭各自分一成給你三個哥哥。”
稻花點了點頭,問道:“那你銀子夠花嗎?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她知道蕭燁陽私底下養了一批人。
聞言,蕭燁陽頓時笑了起來,用力的揉了揉稻花的腳丫:“你相公我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能用媳婦的銀子?”
稻花見他這樣,也就沒在多說。
冬日天黑得快,等稻花翻看完木盒裡的東西,已經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兩人下床吃了飯。
飯畢,看著瞬間精神抖擻的蕭燁陽,稻花心肝不由抖了一下,被他抱上床時,再三提醒到,明天要回門,不能睡太晚。
當天夜裡,王滿兒和立夏一直守到深夜,往房裡送了熱水,又等了半個時辰,直到屋裡沒了聲響,才在外間打了地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