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進入是了十二月。
天氣越來越冷,稻花不喜歡外出,整天都呆在院子裡制藥、配藥。
北疆雖在打仗,但還是有商隊會過去,孫長澤家的船隊隔個一兩個月就會跑一趟,可以幫她給兩個哥哥捎點東西。
“姑娘,顏守厚來了。”
又到了年末,各店鋪、莊子都開始陸續上交今年的賬簿了。
稻花點了點頭,在客廳見了顏守厚。
“姑娘,今年各個莊子的收成都很不錯,莊頭們詢問,是否要售賣一些糧食?”
稻花仔細的看著各莊子的賬目彙總,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想到北疆的戰事,說道:“糧食都留著,不賣。”
聞言,顏守厚立馬不再多說。
雖然他覺得莊子裡囤積的糧食有些多,賣些出去更好,不過他更知道,姑娘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說不賣,那當下人的他最好就不要反駁了。
之後,稻花又詢問了一下各個莊子的人事情況。
顏守厚很珍惜在稻花身邊辦事的機會,交代下來的事不敢有絲毫馬虎,對每個莊子、鋪子的人事都非常清楚,稻花一詢問,他都能立馬回答得上來。
聽了顏守厚的彙報,稻花結合自己知道的情況,調換了一些莊子、鋪子管事的職位,然後就讓顏守厚退下了。
人剛一走,王滿兒就過來說:“姑娘,大爺讓你去一趟前院。”
稻花詫異的擡起頭:“大哥找我?”
王滿兒點了點頭。
稻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快速放下賬本,擡步去了前院。
一到顏文修院子,稻花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裡滿臉著急的董元軒,一臉驚訝:“董大哥?”
看到稻花過來,董元軒快速起身:“顏妹妹!”
稻花進了客廳,和董元軒見了禮,笑道:“董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顏文修這時開口了:“大妹妹,董妹妹最近可有和你通過信?”
稻花見兩人面色凝重,董元軒更是一臉急切,正了正臉色:“上個月初我和元瑤通過信,最近倒是還沒寫過,出什麼事了嗎?”
顏文修看了一眼董元軒,揮手示意客廳裡的下人退下。
等下人都離開了,董元軒才沉聲說道:“元瑤和人私奔了。”
“什麼?!”
稻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董大哥,你弄錯了吧?元瑤怎麼可能會和別人私奔呢?”
在古代,私奔可是大過。
董元軒又是氣惱,又是恨鐵不成鋼,伸手猛拍了一下桌子,痛心疾首道:“我也沒想到元瑤竟會做出這種事。”
稻花:“不是,元瑤和誰私奔了?”
董元軒一臉憤恨,咬牙切齒道:“孫長澤!”
稻花眼皮跳了跳,元瑤到底還是陷進去了!
董元軒看向稻花:“顏妹妹,我過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元瑤她可能會去哪裡?如今我祖母、父親、母親都快急瘋了。”
稻花搖了搖頭:“元瑤什麼時候離家的呀?”
董元軒:“前天早上人就不見了。”
稻花:“你們有派人去孫長澤家裡找過嗎?”
董元軒:“怎麼沒去,可是漕幫的人都說最近沒見過孫長澤,事關元瑤聲譽,我們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找,所以到現在也還沒點消息。”
想到之前去漕幫的經歷,董元軒臉色就難看得不行,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妹妹怎麼會看上了隻能出賣勞力為生的孫長澤:“元瑤......她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稻花忍不住替董元瑤辯解道:“元瑤不是個會拋棄父母兄長不管的人,也許......也許是你們弄錯了,她隻是出去玩玩。”
董元軒苦笑:“其實,最近一兩個月,家裡的人都察覺到了元瑤的不對勁,大家一直以為她是不舍得離開中州,誰承想她竟會和別人私奔。”
顏文修看向稻花:“大妹妹,你看能不能讓小王爺幫著找找人?”
董元軒雙眼頓時一亮,熱切的看向稻花。
雖然他沒跟著小王爺做事了,可他清楚小王爺的本事,他能猜測得到,如今讓京城所有人都在猜測的那位被皇上特封的錦翎衛指揮僉事蕭大人就是小王爺。
有錦翎衛幫著找人,速度肯定會很快,而且還不會驚動太多的人。
稻花沉吟了起來,心裡有些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兒,才看向董元軒問道:“找到了元瑤和孫長澤,你們會怎麼對他們?”
董元軒雙眸瞬間就冷了下來:“我隻負責帶回元瑤,至於孫長澤,有多遠滾多遠。”
稻花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董大哥,元瑤能跟孫長澤私奔,可見她是很喜歡孫長澤的,你們有沒有可能成全他們呢?”
董元軒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的,我祖母、父親、母親都不會同意的。”
顏文修看向稻花:“大妹妹,這些事等找到人在說吧。”
稻花也覺得要先找到董元瑤,便點了點頭:“那好,我派人去找蕭燁陽。”
稻花直接讓王滿兒去了蕭燁陽的新宅,讓新宅那邊的人通知蕭燁陽。
一個時辰後,蕭燁陽出現在了顏府。
看到神色疲憊、憔悴的董元軒,蕭燁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把人派出去了,別太擔心。”當天下午,就有暗衛來報,說是在大運河的一條支流上找到了孫長澤和董元瑤。
和李夫人說了一聲,稻花和顏文修就跟著董元軒、蕭燁陽一起找了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董布政使已經帶人到了。
還未靠近,就聽到董元瑤的哭喊求饒聲。
“父親,女兒跟你回去,求求你放了他。”
董布政使滿臉怒容:“放了他,他敢拐帶侯府嫡女私奔,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說完,滿臉陰沉的看著被裝進豬籠裡、嘴巴被堵住的孫長澤。
“投胎後做個好人,不要在誘騙別人家的姑娘私奔了。”
董布政使眼中兇光浮現,腳一擡,‘砰’的一聲,就將孫長澤踢入了河中。
“不!”
豬籠中放著石頭,眨眼間,籠子就沉入了河中。
董元瑤見了,絕望的叫了一聲,一時急火攻心,一下就暈了過去。
稻花等人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