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火無賴的擋在她眼前:“我傷的不能動的時候......”
“我沒見過。”
流煙好笑。
見他還要多話,隻能解釋道:“蘇姑娘毫無內力,一路奔波,還要幫著煎藥,那剛熬好的藥湯太燙,她上次沒端穩便險些被燙到,我不過是偶爾幫她做些力事所能及之事......”
其實算起來,她隻給黑鷹送過一次藥。
其餘大多數時候都是陸霆。
隻不過方才陸霆似乎是去與淩風朔談事了,她看蘇蔓蔓一個人去了廚房方向,這才想著要去幫忙。
“你可以叫我幫忙熬藥......”
熾火還想說些什麼。
流煙卻突然道:“老大剛才好像說藥材不太夠了,你去買些回來。要茯苓,秦艽......”
她一連串報了十餘種藥名,將熾火說的一頭霧水。
“啊?什麼?什麼秦......”
熾火乖乖答應。
“這都記不住,還要熬藥?呆子。”
熟悉的稱呼附帶一個滿含嫌棄的白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寫著藥名的清單,塞進他懷裡。
“快去,按照上面寫的買。”
“好!我這就去!”
她的話,熾火向來是立即聽的,收了清單便轉身就往外走,竟是把剛才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流煙好笑的看著他背影走遠,忽的變得臉色。
那張總是帶著些隨意與有些勾人媚態的俏麗面容上多了些無奈神色,一時間有些復雜。
她不止一次對熾火說過,不必對她那麼好。
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有些“好,”早已經分不清界限......
目光閃爍一瞬,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流煙這才轉身。
廚房中,蘇蔓蔓也剛好將湯藥熬好。
流煙順勢便接了過來,端著去了黑鷹的住處。
是江雲蘿專門騰出來的一處安靜居所,方便他養傷。
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腳步。
因此一靠近,便聽到了房間內不能再明顯的“刷”的一聲。
是劍被、插回劍鞘的聲響。
眉梢一揚,她勾著唇踏進了屋子。
“傷還沒好,便急著要練劍了?若是讓老大知道,怕是又要給你多開兩幅藥,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呢?”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有些呆愣的黑鷹。
黑鷹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還以為來人是墨影,他想當然地便以為對方即使聽到了,也會保密。
沒想到竟然又是她......
腦海中無端便浮現出她上一次臨走前衝自己眨眼睛的模樣,黑鷹猛地便移開了目光,沉聲:“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流煙似乎是覺得這話有些有趣,笑著將湯藥端了過來。
“我好心來跟你送藥,你便是這個態度?”
“多謝姑娘。”
黑鷹本能的道謝。
語氣又冷又硬,像是一塊冬日裡的石頭。
可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並不是像平時那樣習慣的闆著臉。
而是有意的在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在流煙身上。
甚至避免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