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做了這麼多年的媒婆,還是頭一回被人丟了出來,見街上不少人家的丫環小廝都站在屋檐看她,頓覺丟人,漲紅了一張臉。
一邊整理著方才因為拉扯時而弄亂的衣襟,大聲嚷著:“這皇城來的人,怎麼如此的不知禮,我憐她孤兒寡母,好心給她說媒,她竟然見都不見我,便將我給扔了出來。”
秋葉本是要轉身回後院兒的,聽見劉媒婆這話,一下子衝到了門外,對著編排她家夫人的劉媒婆啐了一口。“呸,誰不知禮了?你上門來我們是不是將你親到正廳,好茶好點心招待了?我家夫人現下無改嫁之意,我如實相告,請你離開,是你死皮賴臉的不願意走,還想直接往後院兒闖,我們這才將你扔了出去,這無禮的是誰?”
雲家的下人,也站在門口,磕著瓜子看著熱鬧。因著兩家的關系,見這劉媒婆編排沈婉,便嘲諷起了劉媒婆:“原來劉媒婆說親是全靠死皮賴臉,死纏爛打才說成的。”
“人家都拒絕的那麼幹脆了,還有糾纏,被人丟出來了,卻說人家不知禮,這做媒婆的臉皮都這麼厚的嗎?”
劉媒婆僅憑一己之力,便造成整個沒批行業風評被害。
劉媒婆被雲家的人嘲諷得臉更紅了。
秋葉還不解氣,繼續懟道:“還說什麼憐我家夫人孤兒寡母,好心說媒,我呸。”又啐了一大口。
“我家夫人有家有業,用得著你憐惜?為了媒錢,便是為了媒錢,可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大上。”
對門兒趙府的小廝接著話道:“人家沈夫人光賣茶葉,半年就能賣幾十萬兩銀子,用得找她一個媒婆可憐,簡直就是笑話。”
“就是......”
“也不知道這劉媒婆給沈夫人說的是那一家的人,我看她這樣,說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家。”
“好人家誰會娶個寡婦。”
“說得倒也是。”
秋葉聽見這話眉心一蹙,寡婦怎麼了?寡婦再嫁就不能嫁給好人家的男子了嗎?
劉媒婆恨恨道:“你就讓你家夫人等著孤獨終老吧!不趁現在還有些顏色,趕緊將自己嫁了出去,日後覺得空虛寂寞冷,想男人了,就算是求這人娶,也不會有人要她。”
這些難聽的話,氣得秋葉渾身發抖,正要開罵,就聽見了狗叫聲。
小義牽著兩條棕色的半大狗走了出來,指著劉媒婆下令:“大黃二黃咬她。”接著牽著繩子的手便是一松。
兩條狗便大叫著朝劉媒婆衝了過去。
秋葉拍著手喊道:“大黃二黃咬爛這婆娘的爛嘴。”
劉媒婆撿起地上的東西,連忙逃跑,邊跑邊喊救命,鞋也掉了,發髻也因為劇烈的奔跑散了,披頭散發的就像一個瘋婆子一樣,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兩條狗足足追了劉媒婆兩條街,還撕咬爛了劉媒婆的衣裙,露出了白花花的小腿,被好些人給看了去。
直到劉媒婆遇到了巡街的捕快,像捕快求助,兩條狗兒才停止了追咬,掉頭跑了。
劉媒婆立刻向捕快告起了狀:“官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那沈寡婦放狗咬我。”
捕快一聽,頓時闆著臉道:“你不招人家,人家能放狗咬你,我看你也沒啥事兒,就趕緊家去。這衣衫不整的在大街上站著,有傷風化。”
沈東家買茶山,給工人二兩銀子一個月,幹的那是造福江州百姓的事兒,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放狗咬人呢!肯定是這婆子有錯在先。
說罷,看也不看劉媒婆,繼續巡街。
劉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