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川到了沈宅,卻被告知沈婉已經跟著衙門來傳話的人去府衙了。
雲洛川有些高興,他不喜歡她什麼事兒都一個人面對,不叫上他一起。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有什麼事兒,她就應該告訴他,讓他和她一起面對,他也想成為她的依靠。
雲洛川讓小廝牽了馬出來,直接打馬朝府衙而去。
沈婉到府衙的時候,那金溝村的人已經沒在府衙外跪著了,而是在公堂上跪著了。
不過也沒跪全,因為公堂上跪不下,隻跪了幾個被打斷胳膊腿兒的年輕人的爹娘,斷胳膊腿兒的也在公堂上躺著。
其他人都和前來看他們討回公道,和要助他們討回公道的正義之士,站在門外。
“沈寡婦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朝大門口看去,隻見身著素雅煙青色交襟紗裙的沈婉,發髻上隻插著一根同樣素雅的玉簪,蓮步輕移朝公堂走來,身旁隻跟著一個身著粉色綢緞衣裙的丫環,雖然瞧著應該是個丫環,但是那穿戴卻是比富人家的小姐還要好上一些。
有那讀書人,瞧見打扮素雅的沈婉,搖著頭道:“這麼個外表和氣質瞧著如蘭似梅的女子,怎麼就做出了這種仗勢欺人之事?”
書生旁邊的人癟了癟嘴道:“這有錢的富人,大多都是表裡不一的。”
“這便是那買兇傷人的沈寡婦了?長得這麼好看,新咋那麼毒呢!”有婦人一臉鄙夷的道。
與她認識的另一個婦人道:“我聽人說呀!這生得越是好看的人,這心就越毒,像你我這樣模樣不好看的,心腸才是最好的,我們心靈美。”
婦人眼角抽了抽不高興的說:“你說你自己不好看就行了,可別帶上我,我以前可是我們村兒的村花,我家那口子可是出了十兩銀子的聘禮才娶到我的。”說著,用一雙滿手皺紋的糙手,摸上了自己那張蠟黃的臉。
“是嗎?”另一個婦人驚訝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哩。”
惠兒見公堂外的人,看著她家夫人的眼神都十分不善,還一口一個沈寡婦的叫著,心中便氣憤得很。
之前一口一個沈東家,現在就沈寡婦了。
“呸......”有那被富人欺壓的人直接衝沈婉啐了一口,“為富不仁的黑心肝兒。”
離得遠啐不過來,但是這個舉動卻讓沈婉厭惡得很。世人便是如此,聽了一方之言,就快速站隊,對另一方惡語相向。真相大白了後,隻會覺得尷尬,卻對被罵之人沒有任何歉意。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著,衙役讓堵在門口的人讓出了一條路,沈婉和惠兒走了進去。
“民婦沈婉,拜見知府大人。”沈婉行了跪禮。
惠兒也跟著跪了,她今日才不站在外頭,她要跟夫人站在一起,面對金溝村這一群不要臉的人。
季知府還未說話,離沈婉最近的一個老婦,便咒罵著朝沈婉撲去。
“你個惡毒的女人,還我孫兒的腿來。”
“夫人小心。”惠兒忙張開雙手護住夫人。
頭發被那老婦抓住,揪得發髻散亂,頭皮生疼。
“啊——”惠兒痛得叫出了聲。臉還被那老婦肮髒的指甲抓了一下。
沈婉看到惠兒臉上冒出的皿珠,當即氣紅了眼,不等季大人讓她起身,便直接起身,抓住了那老婦的雙手,用力捏著,大吼:“松開。”
老婦被沈婉身上的氣勢震得渾身一顫,金溝村的人見沈婉將老婦的手抓著了,一個個的爬起來,想要衝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