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府
繁花似錦的花園內,一群群青春正茂,身穿華服的貴女們,正倆倆結伴,三五成群的在開著花的園子裡逛著。
涼亭外,種著幾株垂柳的陰涼處,已經擺上了十個兩人一桌的方桌,桌上擺著插好的鮮花,茶水,還有點心。
兵部尚書嫡長女衛葭,正陪著流芳郡主和幾個貴女,站在涼亭裡,賞著人工湖裡,迎風而動的荷花。
衛葭年十六,生的秀麗,性子溫婉,最愛這花花草草。她早早的便定下了夫婿,夫婿是定遠候世子。及笄後她本就該出嫁,不曾想,三年前定遠候府的老夫人沒了,她那夫婿要守孝三年,這也是她已經十六卻還留在家中的原因。
不過今年,守孝期已滿,兩家看了日子,中秋節後她便要出嫁了。
定遠候府遠在錦州,她一出嫁不知何時才能與皇城中這些小姐妹相聚,便稱著這花開得正好的季節,辦了個賞花會,邀一些平日裡交好相熟的小姐妹們聚上一聚。
衛葭穿了一身櫻花交頸襦裙,梳著隨雲鬢,頭上戴著兩朵櫻花絹花,斜插著兩支珍珠流蘇步搖。
她瞧著湖裡隨風而動的蓮花,想起自己不久便要遠嫁的事情,竟不由有些傷感。
“這荷花真是好看,過了今日,也不知何時才能與你們一同賞花了?”
錦州皇城相隔千裡,日後若想再見,怕是不易了,更何況與姐妹們一同賞花飲茶了。
流芳郡主與衛葭關系最好,聽道衛葭日此說,她心中不免也有些傷感。嘴上卻還是寬慰道:“總會有機會的。”
流芳郡主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裙擺和袖口繡著丁香花的交頸紗裙。頭發也隻是綰了個極其清雅的朝雲進香鬢,鬢間戴了兩朵淡紫色的珠花,斜斜的插了一隻通透精緻的青蓮玉簪。她今日這裝扮,雖然素淨,卻淡雅清醒,更顯得她高貴出塵。
“是啊!衛姐姐也莫要傷感,咱們總有機會再聚的。”其他小姐,也出聲附和道。
衛葭深知,姐妹們都是在寬慰她,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今日本是邀請大家高高興興的來賞花,她在這般傷感,倒弄得大家也傷感起來,沒心思賞花了,這樣實在是不好。
“姐妹們說得沒錯,日子還長,總是有機會再聚的。”
流芳郡主和一眾小姐,都笑著點了點頭。
“咦......”衛葭歪頭,可看著流芳郡主鬢角的青蓮玉簪問道:“郡主何時得了個這麼好的玉簪?以往都未曾見你戴過。”
衛葭這麼一問,涼亭裡的幾個小姐,都將視線移到了流芳郡主頭上的玉簪上。
“這玉簪可真是好看。”
“是啊!通透幹淨,做工精緻,怕是價格不菲呢!”
流芳郡主擡手摸了摸鬢角的玉簪,嘴角不由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幅度。
“這簪子是我生辰時,別人送我的禮物。”
“喲!是哪家的公子,如此懂郡主的心,竟然送了這麼好的青蓮玉簪給您。”有人打趣兒的看著流芳郡主說道。
聞言,涼亭裡的小姐們,都看著流芳郡主抿唇微笑。與郡主相熟的人,都知道郡主愛玉。若非愛慕郡主之人,怎麼會如此費心,投其所好,尋了個這麼好的青蓮玉簪給郡主?
瞧見眾人的眼神,流芳郡主既好笑,又無奈的笑著道:“你們莫要胡思亂想了,送這簪子給我的,不是什麼公子,而是鎮北將軍府的宋大夫人。”
昨日,從將軍府回府後,丫環才想起來宋大夫人交於她的簪子,這才送到自己面前來。宋大夫人與她素不相識,卻深知她心,送了她這麼好的玉簪,她是既驚訝又有幾分感動。此次生辰,在諸多禮物中,宋大夫人這玉簪,可以說是她最為中意的了。或許,這便是她與宋大夫人的緣分。
聞言,涼亭中的人皆是一驚。
這簪子,竟然是那宋大夫人送的。傳言,她可是小氣摳門得不行的鄉野村婦,可不會如此大方,送這麼貴重的玉簪給郡主。看這簪子的玉質和做工,必定是上千兩以上的。
看來,這小氣摳門的傳言,也是有假啊!那宋大夫人也並非什麼小氣之人。
郡主今日戴了這玉簪,很顯然,她是很喜歡這玉簪呢!
“竟是郡主的恩人送的,這可真是讓人沒想到。”
“是啊!著實是讓人大吃一驚。”
如今,整個皇城誰不知道,這鎮北將軍宋恆的原配沈氏,是流芳郡主的積極名恩人。
佂西大將軍的嫡長女王靜雲目光閃閃的看著流芳郡主道:“郡主,你這位救命恩人,如今可是這皇城的風雲人物了。”
以前,她聽過那沈氏的事兒,隻覺得覺得這沈氏有些可悲可憐。可是如此,她卻對這沈氏很是崇拜。這世上,可沒幾個女子,能做出她做的那些事兒。
“哦?此話怎講?”流芳郡主好奇的看著王靜雲問道。
流芳郡主顯少關注坊間傳聞,所以,並不知這兩日,皇城之中老百姓都在爭相談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