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事實,不存在罵人。”郭先生站起來,慢慢地挪了幾步,“該管的事不管,不該懷疑的瞎懷疑,襄王完全繼承了皇家一部分怕事,一部分多疑的皿脈。”
“你這是連殿下都罵進去了。”
“沒,皇家有英明,果斷,堅毅,俊美,許多許多優點,他撿了最不好的。”
郭先生掐著腰,慢慢地踱步,眉頭皺起。
“郭先生,愁什麼?”少淵見他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還一副長籲短嘆的樣子,便問道。
郭先生雙腿微岔,道:“沒愁什麼。”
“那你坐下來,我們繼續討論啊。”
“坐太久了,站站,活動活動。”
敏先生瞧了他一眼,“是腸頭又掉出來了,還是屁股瘡疼......”
郭先生一個箭步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閉嘴!”
敏先生嗚嗚了兩聲,翻翻白眼。
捂得太遲,少淵好奇的眸光已經落在他的屁股上,腸頭掉出來了?還長了瘡子?
但這些隱私地方的事,少淵也不好問,因為錦書在。
錦書倒是沒覺得不自然,作為大夫,痔瘡沒治過,但所知道也不少人有。
“捂什麼?誰還沒個三病五災的?”敏先生扒開他的手,不滿地道。
郭先生臉色漲紅,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少淵踹了敏先生一腳,“追!”
敏先生道:“也怪我,想不起來他臉皮薄,這事當著王妃的面說,他受不得。”
他起身便去追,“這麼體面的人,得了這樣的病,真是造孽啊。”
少淵好奇地看向錦書,“郭先生是得了什麼病啊?病還有造孽不造孽的?”
錦書笑著道:“他不許敏先生說,那我便知道了也不能說的。”
“那這病要緊嗎?”
“不算多大的事,就是有些影響生活,我回頭給他送點藥,用一段日子能緩解。”
“瞧他挺難受的。”少淵也不是八卦的人,隻是關心過郭先生,既是不便說的,便不再打聽。
“少淵,明日你得空嗎?我們去一向暢慶園吧。”
少淵也正想去,“明日用了午膳,我回來接你一同過去。”
“行!”
兩人起身回蕭乾居,一路回廊燈火橘黃,照得眼前所見如夢如幻。
少淵有句話一直不敢問,但過去了這麼多日,父皇和貴母妃的情況還算不錯,便忍不住問道:“用了你的藥,他們是不是都好轉?”
“沒好轉,隻能說暫時穩定。”錦書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貴太妃身體情況的不可逆的肝腎損,隻得無奈地說:“隨著時間過去,會變差的。”
少淵心頭一沉,“這樣暫時穩定的狀態,能維持多久?”
“不好說。”
“大概呢?大概也說不準嗎?”
錦書凝了凝,“明天我親自去看過,才好說出這個大概來。”
其實,按照暗疾每天送回來的病情日志,一個月最多了。
太上皇的情況,她反而是更擔心的。
太上皇其實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