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尊長道:“若論陣法,也是有管用的,但這辰寅續命陣法,卻是貧道頭一遭起,因為,這陣法隻能用於帝王。”
他看了少淵一眼,“就算殿下想用此陣法都不行,必須是要當過帝王,身上有龍氣彙聚的,才可招來寅虎之霸氣,以鞏固龍氣。”
錦書一怔,“寅虎?”
她坐直,想起了在乾坤殿裡遇到的那小腦斧,隻是最近那腦斧卻也不知道去向了。
“王妃也聽過此法?”漠南尊長見她激動起來,便問道。
錦書搖頭,“不,但是我在乾坤殿見過一頭小幼虎。”
漠南尊長奇異,“王妃竟也見過?”
“見過,但之後便不知下落了。”
漠南尊長道:“那想來陣法是管用的,否則怎麼解釋他這些年每每艱難,最終都能化險為夷呢?”
“不過......”他說著,又蹙起眉頭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解釋不通。
他的這副神情,讓少淵的心被吊到了半空,“不過什麼?”
漠南尊長看著他,滿眼的狐疑,道:“這陣法設下也有好些年了,之前雖說也能維持生命,可一直精神不濟,起床都困難,可這一年多來,他情況一點點地進步,到如今不僅能下床行走,甚至還可以出去散步。”
少淵道:“會不會是這陣法的效果在逐漸增強?”
漠南尊長搖搖頭,“不,陣法在設下的時候能量最高,慢慢地衰減,式微,到五六年之後,基本就沒什麼用了,但太上皇這陣法設下至今,已經有七年之久了,反而是越來越厲害,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聽到說五六年之後基本沒什麼用,少淵和錦書都不禁擔心起來。
但是,太上皇情況確實是在好轉的,仿佛也不需要那麼擔心。
漠南尊長走後,少淵便馬上進宮去探望貴太妃。
錦書和辛夷劉大安他們分析了一下。
以太上皇那樣的身體情況,在不用藥的情況下,是否可以堅持幾年之久,且慢慢地好轉。
辛夷說:“有啊,奇跡。”
劉大安務實,搖頭道:“至少我沒遇到過,理論上也不可能,按照您給他檢查的情況看,基本活不了太久。”
“嗯,對於陣法這個事情,你們怎麼看?”
劉大安務實,“荒謬。”
辛夷道:“不荒謬啊,這古往今來,沒少聽這樣的事,稍等,我搜搜。”
搜了一下,她道:“這些陣法風水之類的說法,其實就是善用宇宙中的能量,能量這東西咱們瞧不見,也不懂得怎麼利用,卻不能否認說沒有,就好比咱們的醫術,在他們看來也是很不可思議的,但能否定嗎?不能啊。”
她一通刷,刷出好多例子給錦書和劉大安看。
但這些例子也沒有辦法可以證實,因為都是發生在古代的,流傳了幾百年上千年的,被神化了也是有可能。
辛夷又舉例歷代的欽天監,說他們善觀天像,對應人間大事和朝代的更疊,若說沒有規律,隻憑信口胡謅,是不可能流傳這麼多年的。
錦書蹙眉,如果說真有,那麼她反而擔心。
因為,小腦斧不見了。
而且漠南尊長也說,這個陣法是隨著時間衰減的。
陣法開始是峰值,之後走下坡。
可峰值的時候,太上皇的情況還是比較糟糕的,近一年多來才好轉很多。
辛夷見她苦惱,便道:“別想了,反正咱也不懂,不是咱們的專業領域。”
劉大安也道:“對啊,後天便是您父母安葬的日子,先處理好這事吧。”
錦書道:“也對。”
三月十八,天晴。
忠烈陵位於京城西邊,那是一片很大的陵園。
依山臨水,臨水一帶,種滿了高大的英雄樹,木棉。
正值木棉花盛開的季節,大朵厚重的木棉鋪滿了一隅。
這裡長眠著燕國的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