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他還有些畏首畏尾的話,如今,真的是心悅誠服,真心跟隨了。
他正色還禮,“敏先生不用賠罪,殿下若有差遣,盡管吩咐便是,下官聽命去辦。”
少淵擦擦手,溫潤的微笑掛在絕美的臉上,“楊大人,你是戶部尚書,隻需要做戶部分內事就行啊,本職之外的事,也就是吃吃飯,喝喝酒了。”
楊博欽不解這話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向敏先生,難道是他表達的不夠清楚嗎?他願意效忠蕭王殿下。
倒是一旁的楊守凡道:“父親,殿下的意思是說,您是燕國的戶部尚書,不是誰的戶部尚書,您隻需要做好您戶部本職的事。”
少淵贊許,“多聰明的孩子啊。”
楊博欽跟魏國公多時,總認為這些人說重要的話,都會繞七八個彎,以暗示代替明說。
所以,蕭王這句話他沒聽明白。
守凡一說,殿下贊許,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更想哭了。
他不就是燕國的戶部尚書嗎?他該做的不就是尚書官位上應盡的本分嗎?
他這些年一直心虛,走出去也不能堂堂正正,就是因為他不能好好地盡尚書本分。
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猛地轉過身去,五大三粗的漢子尚書哽咽說了句,“失禮了,告辭。”
楊守凡急忙問了一句,“父親,您去哪裡?”
楊博欽腳步凝了凝,“去兵部,找你上官叔叔去。”
他實在是沒有朋友,要抒發兇臆萬千,隻能找那小矮子了。
有幾句話,他不得不跟小矮子說說。
楊守凡問敏先生拿回自己的寶劍之後,便直追父親而去了。
郭先生其實有些不解的,問道:“殿下,真不收為己用嗎?”
少淵說:“他不與本王為難就很好了,而且,他任戶部錢糧之職,有好些年了吧?那十萬兩到如今都沒湊到還給魏國公,證明他適合坐這個位置。”
郭先生明白了,“殿下是希望他當個純臣。”
“純臣少啊,稀罕,金貴。”少淵嘆息著,一顆零食又進了嘴,不得不說,辛夷自從來了之後,教會了樊媽媽和滿姑姑許多手藝,這蜜糖釀黃皮就特別好吃。
敏先生想起還有些事情沒囑咐楊守凡,撒丫子也追了出去。
叮囑一番,叫他說在蜀王府殺敵之後聽聞說皇宮有人闖入,便直奔皇宮去。
當然,沒人問就什麼都不要說。
楊守凡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把敏先生的話反復想了一遍,也什麼都明白了,真誠緻謝。
“去吧,跟著你父親,他今日跟上官尚書怕是要不醉無歸了。”
“是,”楊守凡拱手去,走了幾步回頭來問,“敏先生,魏國公府最近怎麼了?聽說大門一直關閉著,下人出門去請了好幾次大夫。”
“他們家啊......”敏先生悲憫了一聲,“聽聞好幾位魏爺得了急病,情況還很嚴重呢。”
“幾位同時得了急病啊?”楊守凡打了個激靈,“這麼熱的天,該不是染了時疫吧?那我不能去那附近的。”
“嗯,別往那邊去,咱們身體健康最是要緊的。”
楊守凡忙不疊點頭,他最怕喝藥了。
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