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看過去,隻見她正殷殷地看著戰無情。
而戰無情怔怔了一下,“呃,順利的。”
“可有受傷?”明三爺立刻追問了一句。
“呃......沒。”
“那就好!”明三爺像是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那就好的。”
“是的!”
戰無情心裡頭疑惑得要緊,這人為何對他這麼感興趣?
錦書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但她一個女眷,總不好邀請戰無情和明三爺到側廳說話。
兩位先生更是師出無名,以他們的身份,怎麼好請皇後這樣層次的人離開呢?
好在,明三爺也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失態了,笑著打了圓場,“我是個生意人,卻最是敬重戍守邊疆的將士,今日知道戰將軍剿匪歸來,一時心中敬仰之情收不住,失態了。”
戰無情聽得此言,面容稍溫,“分內事,不值得三爺這般敬重。”
皇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們聊,我找蕭王妃把個脈。”
她說完,朝錦書示意,起身走人。
錦書唯恐她反悔,站起來告了一聲別,便與她一同出去了。
魏清暉用冷銳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她最後看戰無情那一眼,頗有深意,讓他想起了一些舊事。
黑沉沉的天壓下來,醞釀著一場夏末的暴雨。
錦書拉著她進了芙蓉居,即刻便問:“你這麼著急見一見他?我以為你起碼要等到我問過他是否有成親意願,你才來見他一面的。”
皇後的面容異常慘白,怔怔地坐下,“錦書,我真是害苦了他。”
“這怨不得你。”
皇後苦笑,“今日,星芒進宮稟報......我原先拜托星芒調查他的婚事。”
她言語有些錯亂,可見心緒之亂,“他因為救我的事被打壓,被造謠,導緻被退親,那姑娘與他青梅竹馬長大,姑娘叫溫素山,溫老大人的孫女,溫老大人你不認識,他緻仕之前是大理寺少卿,出了事之後,戰無情被打斷了腿,溫老大人雷厲風行地退親......”
皇後的臉頰滾下兩行淚水,“那姑娘在退親當晚便上吊自盡,留下一封遺書說此生非戰無情不嫁,雖是被救下,但溫家唯恐這樣的事傳了出去,敗壞家門,火速把她遠嫁,且是下嫁。”
錦書看她落淚,又想起是遠嫁且下嫁,溫姑娘隻怕下場凄慘,怪不得今晚見到皇後的時候,她眼底紅了。
果然,皇後稍稍控制情緒之後,道:“溫姑娘嫁給了一位叫梁周天的吉州商人,梁周天本以為娶了京城官家的嫡女,以後做生意便有靠山,殊不知溫大人在他們成親之後就緻仕,官場的事你也知道,人走茶涼,梁周天沒有得到幫助,加上生意失利,虧了很多銀子,便把一肚子的怒氣都發洩在妻子身上。”
她掩面哭了出來,“錦書,你不知道那姑娘遭遇了什麼,你無法想像的。”
錦書想起了寧王妃,心頭倏然地一痛,“她......”
“那梁周天是個人渣,惡棍,畜生!”皇後破口大罵,“本宮要把他千刀萬剮。”
她這般憤怒,可想而知魏家姑娘是真的遭了非人的對待。
遠嫁異鄉人,離鄉背井,沒有得到善待,隻有夫婿事業上失利的怒氣帶來的薄待,這樣的例子在錦書的世界,並不少見。
隻不過她所見過的例子,都是因為瞎了眼愛錯了人,而溫姑娘卻是迫於家裡的強壓,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