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看著他,見他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便再問道:“不知道落錦書是否有妹妹呢?那叫辛夷的姑娘,果真不是她的妹妹?”
少淵手肘往後挪了挪,“不是。”
他一直叫落錦書,而不是蕭王妃,錦書都進門了,他一個外賓應該要改口叫蕭王妃的。
“那她果真沒有妹妹?”攝政王追問道。
少淵慢慢地睜開眸子,“攝政王不是對落大將軍一家十分了解嗎?你不知道她是否有妹妹?”
攝政王語塞,他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思路還這般清晰,真不愧是燕國的戰王。
“攝政王是對落家有興趣嗎?落大將軍已經陣亡,你們徽國還如此關注他,為什麼呢?”
攝政王道:“本王不關注,有人關注。”
“誰?”
攝政王擡眸,“你沒醉。”
“醉了,醉了。”少淵揚揚手,全身仿佛沒什麼力氣似的靠在椅子上,“喝不得了,是誰關注我家王妃啊?”
攝政王眸色復雜,沒有說下去。
他醉了思路還這麼清晰,根本不可能試探出任何的話,而且,他也未必知道。
他起身去打開門,又再叫了人去弄醒酒湯,之後便出去了。
少淵眸子睜開,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他,還真的是另有其人?
少淵並不知道攝政王妃去找過錦書,所以心裡頭依舊在懷疑使者團裡的人,到底誰會是落家的大哥。
雖然攝政王沒有任何與大公子相似的地方,但他還是懷疑攝政王。
經過今晚點到即止的試探,他更懷疑。
但除非他自己說,否則無法調查。
“來人,請敏先生。”少淵喊了一聲。
敏先生沒來,因為郭先生來吃喜宴了。
他叫人單獨給郭先生開了一小桌,就在涼亭裡頭吃。
敏先生殷勤夾菜,“酒咱就不喝了,你這身上有傷,多吃肉。”
郭先生自顧自地吃著,自從進了蜀王府,就沒吃過一頓安樂飯,吃飯就寢都在籌謀,他鬢邊都已經生了白發。
“怎麼這會兒來呢?是不是......”
郭先生吃著肉,含糊地道:“剛從宮裡出來,跪了一個半時辰,又餓又冷,頭暈腳疼的,就近方便過來吃一頓。”
敏先生眼底一亮,“跪了一個半時辰啊?真可憐,多吃點,多吃點......那,都說妥了麼?沒降罪?”
郭先生放下筷子,望著他,“沒降罪,但我有跟他保證,要在一年之內,讓蕭王對雲靳風改觀,以我家人性命作保的,甚至願把我家人接到京城來。”
敏先生一怔,“你還有家人麼?”
郭先生不滿地道:“誰沒家人的?你沒家人嗎?”
敏先生詫異,“但你家人不是都死了麼?”
郭先生也詫異,“死了那也是家人啊,死了就不認了?”
敏先生捏著下巴,“那你多少是有些欺君了,人都沒了,怎麼接到京城來?”
“可把牌位請來,算不得欺君的,我並未對陛下說我的家人還活著。”
敏先生覺得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確實陛下是沒問,他上趕著交代自己家人死了確實不禮貌。
敏先生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送過去,“話說,蜀王府給你多少?”
“年俸三萬。”
紅燒肉沒到碗裡就噗地掉了,敏先生吃驚,“年俸三萬,你還舍得走啊?”
“錢財於我如浮雲。”郭先生把掉到桌子上的紅燒肉夾起來放到嘴裡吃著,嗯,嘎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