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寂領了二十大闆,丟了藍侍衛指揮使一職,心裡難受得很。
他跟隨殿下多年,從不曾犯錯,也從不忤逆殿下。
殿下喜歡紫菱,他便把紫菱藏於心底,不敢爭奪。
他也發過誓一輩子不會離開殿下,但一切都被他自己搞砸了。
殿下廢他指揮使一職,暫時留在府中,但也隻是暫時,殿下不會再讓他留在王府了。
想到要離開殿下,離開弟兄們,他心裡難受得緊。
紅狼命人去請了敏先生之後,便去找藍寂說話。
青鞘恰好也聞說了,先一步來到。
聽紅狼說完整件事情,青鞘不禁怒斥,“藍寂,你是不是瘋了?紫菱就算是重傷,一切也有居大夫,更殿下會有定奪,你自己去找姑娘,還讓姑娘出城去接她,你把姑娘置於何地啊?她是蕭王府的奴婢還是紫菱的奴婢?”
藍寂趴在床上,眼底發紅,“我隻是擔心紫菱的傷勢。”
紅狼冷冷道:“殿下後來都說了紫菱傷情不重,你還在那裡不依不撓的。”
藍寂錘了一下床闆,低吼了一句,“我是見殿下不高興,紫菱回來,他不高興啊。”
“殿下的喜怒哀樂,幾時會流露出來給我們看?”紅狼拿了傷藥過來,給他塗抹著,“你跟在殿下的身邊這麼多年,連這點你都不知道嗎?”
“那是以前,姑娘來了之後,他都變了,姑娘跟他說話他就開心得不行。”
“能一樣嗎?殿下喜歡姑娘,他們是要成親的。”
“殿下以前還喜歡紫菱呢。”
紅狼一巴掌就拍在他的頭上,“還說這些話?殿下都滿府澄清過,沒有的事,是紫菱自己說的。”
“你是說紫菱撒謊嗎?”藍寂撐起頭,瞪著紅狼,“你不許詆毀她,你還是不是兄弟?”
紅狼見他比頑固還頑固,氣得當場扔了傷藥,“我不是,我是國公府的人,走了!”
他大步便走了出去。
結果出去幾步卻又轉了回頭,撿起地上的傷藥挖了一塊氣呼呼地抹在了藍寂的嘴巴上,“對啊,我是國公府的人,你這小子跑國公府去欺負我家姑娘,我怎能輕易饒了你?”
“呸呸呸!”藍寂忙地吐口水,把傷藥吐了出來,“紅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上回你被殿下責罰,我打的闆子,特意留了手,最後還是我幫你上的藥。”
紅狼扭身就走,屁股扭得那叫一個生氣。
藍寂氣得又錘了一下床,飛瞟了青鞘一眼,“青鞘,你幫我上,明兒還要巡邏呢。”
青鞘雙手抱兇,皺起了眉頭,“藍寂,你跟了爺這些年,你見過爺薄待過任何一位兄弟嗎?”
“當然沒有!”否則怎會讓他如此忠心跟隨?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認為他會薄待紫菱?紫菱是在戰場被俘的,她回來殿下肯定高興,如果不高興,那麼必定是......”
青鞘止住了話,這些話不必說出來,藍寂應該能領會。
藍寂生氣,“你這是什麼話?”
“你自己想吧。”青鞘拍拍他的肩膀,“在戰場被俘我們竟不知道,逃了回來還被潛伏在燕國的內應追殺,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除非紫菱帶走戎人的機密,如果沒有,那麼戎人不惜暴露燕國的內應也要殺她,嗯,好好想想。”
藍寂怔怔地看著他,從知道紫菱回來他就處於亢奮激動的狀態,沒有好好思索過。
“所以殿下沒有表現出高興,是因為他也在懷疑?你們都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