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才被送進來的時候,她就看到這裡有水有食物還有被子,餓不著,也冷不著。
於星芒不敢太刻薄她的。
或許是因為有這種僥幸,她變得很不耐,第一天已經十分煎熬了。
她每隔一會兒就朝外頭問時辰,第一天還有人告訴她的,但到了第二天,她拍著門大聲地問,也沒人應答。
外頭死一般的沉寂,沒有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腳步聲。
她像是被遺棄在這裡。
四周的黑暗依舊在吞噬她,外頭感應不到有人,她開始很慌,胡思亂想。
漸漸地,覺得黑暗之中,仿佛從四面八方生出了許多怪獸,張牙舞爪地朝她撲過來。
她蜷縮在角落裡,一邊發抖一邊安慰自己,再熬一下就能放出去了,放出去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讓於星芒也嘗試一下這種滋味的。
屋中沒有恭房,好在她也吃不下,隻喝了幾口水,一時倒也無礙的。
她估摸著時辰,應該是過去兩天了,應該要被放出去了吧?
終於,她聽到了腳步聲,她整個人跳了起來,大聲吼道:“放我出去,到時辰了,放我出去。”
門外,隻傳來冰冷的聲音,“還不能放你,再待兩天吧。”
冷霜霜發瘋似地跳起來,朝著聲音的方向撲去,摸索著門使勁拍著,“放我出去,說好兩天的,於星芒,你不能言而無信。”
外頭,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慌亂極了,尖叫著,“放我,放我出去,於星芒,你放我出去。”
沒有人應答,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冷霜霜用力拍著門,簡直不敢相信於星芒還要繼續關著她。
得不到回應,她繼續吼叫,尖叫,大聲謾罵......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外頭依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她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但是,這隻是開始而已。
在黑暗之中的恐懼,像一隻鐵桶把她悶住,漆黑的天地間,就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太絕望。
到了下一次,外頭冰冷的聲音傳進來,告知她還有兩天的時候,她崩潰了。
她用指甲摳刮著門,摳得手指鮮皿淋漓,她渾然不顧,嗓子已經嘶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撞門,踢門,發瘋地抓自己的頭發,想努力制造出一點聲音來。
而錦書那邊,也向官府提告,落家二房三房侵占她的房產家財。
她和紫衣親自去了北州一趟,向當地衙門提告,大伯父一家也跟著回了北州去,幫忙奔走。
根據大燕律戶令,未出嫁的女兒和同宗兄弟子侄都能繼承,但是,需要留下原居住的宅子與一份嫁妝。
而落家二房三房做得太絕,他們是直接把錦書趕出去,這與強盜無疑。
這樣做,律法不允許。
落家二房三房如今在京城,如果不趕回去的話,那麼官府便以不到場為由,可以把他們奪走的一切判回給錦書。
武家那邊急忙勸說,甚至準備了馬車和銀子,把他們全部都送回北州去。
折騰一通,沒占到半點便宜,反而還搭進去不少銀子,在國公府被掌摑受辱,小報也說了一通,弄得如今武夫人都不敢出門去了。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