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娘娘沒問,一聽說是陛下的旨意,她當即叫人更衣了。”
景昌帝想起她近段日子似乎真消停了許多,消停到近乎沒有存在感,隻聽說她每日都去給母後請安,陪母後說說話。
她若能改過,也是好事。
帝後已經許久沒試過一同出行了。
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
紫金衛,禁軍,禦前侍衛,內閣要員,史官,皇室錄事,宗人府三位親王,翁寶和杜太監帶著一眾宮人,浩浩蕩蕩前往暢慶園。
皇帝去暢慶園給太上皇請安,就算沒有旨意,也不是什麼大罪,甚至連不孝都說不上。
相反,還可以說是因為孝順,擔心太上皇的龍體,才無召前往。
是這麼回事的。
前提是沒有帶這麼多人進暢慶園,隻有他與皇後進去,誰都說不了他的。
但他敢麼?他不敢隻帶著皇後進暢慶園,因為一旦太上皇駕崩了,他就很有可能被雲少淵控制在暢慶園裡。
一路上,景昌帝心裡莫名緊張,他與皇後說話,皇後態度親厚,有問必答,多少緩解了他的緊張感。
看到皇後端莊的坐姿,他伸手過去,想要握住她的手。
皇後在他伸過來的前一刻,擡手去壓了壓發髻,再壓了壓簪子,避開他的碰觸。
而且,皇後避開與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觸,隻維持著溫和得體的微笑,也叫他挑不出錯來。
如此數次,景昌帝不禁又氣燥起來了,冷冷地別過臉,不識擡舉。
暢慶園外,是早就被征調過來的禁軍統領梁時帶人守著。
梁時一看到隊伍,當即如臨大敵,跑著上前跪下,“微臣梁時參見陛下!”
“開門!”鑾駕裡傳出景昌帝低沉的聲音。
紫金衛陳伯清大聲道:“陛下駕到,馬上大開中門,迎接陛下與娘娘進暢慶園。”
梁時猶豫了一下,問道:“陛下是要和娘娘兩人進去麼?請容微臣進去通報一聲。”
陳伯清厲聲道:“除了陛下和娘娘,還有三位親王和五位內閣官員,更有紫金衛和禁軍隨行,都是一同前來給太上皇請安的。”
梁時為難地道:“陛下,貴太妃鳳體抱恙,不宜驚擾,太上皇也有旨意,無召不能進,陛下和娘娘當然是能進的,但這麼多人......”
陳伯清面容一沉,“不必廢話,開門!”
“容微臣進去稟報一聲!”梁時不敢做主大開中門請他們全部人進去,隻得跪著退後一步道:“請陛下稍候片刻!”
鑾駕中,再度傳出景昌帝的聲音,“闖進去!”
稟報給何人聽啊?自然是稟報給雲少淵聽,必須要盡快闖進去,不能給雲少淵做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