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嬰兒尿尿,本來也沒什麼的,但是恰是大年初一,又是陛下登基之後的第一件龍袍。
“那陛下當時神色有異嗎?”敏先生問道。
錦書回想了一下,“看不出來,他哈哈地笑了幾聲,然後無上皇說他第一次抱小雪豹的時候,也被尿了一身,然後陛下看著是笑得更開心了。”
“但他還是馬上請淩燦去了。”敏先生說。
錦書嗯了一聲,這事,終歸還是有些觸了陛下的黴頭。
樊媽媽猶猶豫豫地進來,“王妃,敏先生,其實世子不止尿了,還拉屎了,陛下應該是摸到一手臭的,所以才會請欽天監過來吧?”
錦書一怔,“怎麼當時沒說?”
“當時抱了下去換,我和奶娘便想著,這事陛下畢竟笑著便過了,可方才聽你們這麼一說,我覺得還是說出來為好。”
錦書頓時頭痛,尿了還可以說童子尿金貴,但是拉屎了,這......
怪不得這麼著急回去找淩燦了。
顯然陛下是很在意這個事情的。
“或許或許就跟一個小孩似的,得了一件新衣裳,心裡十分寶貝,卻不料弄髒了,多少心裡有點膈應,王妃不要多想。”
敏先生這話,連自己的都說服不了,底氣明顯不足。
錦書也笑說:“是啊,或許就是這樣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苦澀。
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裳,是陛下登基的第一件龍袍,是他帝王權勢的像征。
今天也不是什麼普通日子,是大年初一,一年的開始。
小雪豹給他堂哥留下了一個很不好的印像。
敏先生把奶娘叫來,神色不悅地問道:“這墊著尿布呢,而且衣裳穿得那樣厚,怎麼就過了底,連陛下的龍袍都給沾濕呢?就不知道多墊一層尿布?”
他不敢衝樊媽媽,隻能衝奶娘問一問。
奶娘囁嚅地道:“回王妃和敏先生的話,本來也想著多墊一層的,但是怕世子會不舒服便沒給他加,且那衣裳好看喜慶,便不包襁褓,是奴婢的錯,奴婢會去領罪的。”
“領什麼罪?”敏先生擺擺手,既然是為世子著想的,就不該問罪,而且這完全是不可控的,“世子早上起來沒尿過嗎?”
奶娘惶恐地道:“半夜尿了,早上起來沒尿,又著急著去給無上皇拜年......”
樊媽媽道:“行了,別嚇著她,受過驚嚇,奶不好。”
樊媽媽為奶娘解圍之後,便讓她退下去帶世子,她隨即也跟著走了,這件事情,她留在這裡也幫不了。
在尋常百姓家,這是很常見的事,但是到了皇家,又是新年伊始,樊媽媽也說不準陛下會不會介意,介意到什麼份上。
晚上,敏先生偷偷地把淩燦請了過來,錦書也一同去了書房,聽聽淩燦怎麼說。
淩燦直言,“確實是問了,而且一開始,他皺著眉頭,看得出有些不悅。”
“他怪罪小雪豹了,是嗎?”錦書問道。
“怪罪倒是沒有怪罪的,他知道稚子無罪,也不是故意的,他問的是,這樣會是一個什麼兆頭,對這一年的國運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