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慢慢冷靜下來,道:“她真的是個瘋子,她連自殘的手段都用上了,真不知道她在徽國是怎麼折騰的,應付這樣的人,真的很崩潰,我難以想像,大哥要有多大的忍耐能力才不掐死她。”
“所以說,攝政王很了不起。”敏先生輕聲道,“太後位分尊貴,小皇帝年小,她是可以過問朝政的,所以她在徽國不斷制造麻煩,而攝政王不斷解決麻煩,至少要讓人看起來,徽國是一個正常的國家,別落了笑柄。”
把戰爭掛在嘴邊,真崩潰。
郭先生慢慢地說了一句,“其實徽國如今的局面,我們燕國差點也要面臨。”
眾人想起雲靳風,沒錯,如果雲靳風登基,那麼燕國也是一個笑話。
一個總是意氣用事又自私的皇帝,真的會把國家拖到深淵裡去。
因為,輕飄飄的開戰兩個字,是數不盡的生靈塗炭,但他們不在乎。
徽國太後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在乎自己是否能活命,在乎自己是否能掌權。
侍女把茶水送了上來,錦書慢慢地端起來喝,腦子裡回蕩的是拓跋太後歇斯底裡地吼著‘你下毒’。
她沒見過手段這麼低劣的敵人。
真的好下頭啊。
“這件事情我來出面,錦書,你不必管了。”少淵招來辛夷,“送王妃回房,我和敏先生郭先生去一趟。”
錦書滿腦子都是拓跋太後的臉和尖叫,確實需要靜一靜,那個女人是一個坑,“別跟她扯太多,讓她趕緊走就是,她是要賴上我們了。”
“嗯,我知道。”他朝辛夷示意,讓辛夷安撫錦書的情緒。
他知道錦書之所以會這麼生氣,是領會到了大舅哥的困難。
從拓跋太後到北州,整個就處於一個瘋癲狀態,包括她第一次與錦書會面。
本是念在兩國邦交,才讓她帶這麼多人到北州邊城來,本以為是權謀智鬥,再不濟頂多鬧個不歡而散,於兩國無實質傷害。
誰能想到她竟真是將死之人,強勢地要求錦書給她治療,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毒,更是張嘴便說兩國開戰。
少淵帶著四大衛隊前往拓跋太後下榻的客棧,把客棧團團圍住。
然後,少淵和兩位先生進了客棧,上了廂房,屋中能站多少人,他就讓多少徽國人站在裡頭。
拓跋太後吐過皿,是氣皿翻湧,又被毒傷了肺腑,所以才會吐了一口皿。
太醫用針之後,她情況好了很多。
棠女官攙扶著她坐在廂房的椅子上,她擡起頭,唇角浮起得意的笑容,“蕭王,你終於出面了,好,終於有個清醒的人過來跟哀家說話了,不枉哀家千裡迢迢到北州來。”
她努力坐直些,唇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壓不下去,“你是武將,知道兩國開戰意味著什麼,不像你的王妃,動輒意氣用事,給哀家下毒,還想驅逐哀家,這件事情希望蕭王能給哀家一個交代,給徽國一個交代。”
少淵與她相隔兩丈左右的距離,但依舊聞到她說話時候口腔裡的皿腥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