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院判和兩名太醫聽得說落錦書是來給王爺治傷的,也不禁暗暗叫苦,怎麼皇上會讓一個少女來給王爺治傷啊?
便真懂得醫術,但這麼年輕,醫術能有多好?若在王爺身上胡亂地用藥用針,一旦加重了傷情,這可就麻煩了。
許院判跟著落錦書進去,道:“姑娘若懂得醫術,診診脈像,看是否和我等診斷的一樣便可,至於要用什麼藥,要如何施針,也請與我們商量,切不可私自用藥用針。”
落錦書道:“我奉旨而來,治不好我會掉腦袋,所以我治療的時候不需你們在場,治療方法不一樣,或會有爭端耽誤救治。”
許院判一聽就緊張了,“你單獨醫治?這怎麼行啊?治得讓我等知道你用了什麼藥。”
少年人學醫的時候,學到皮毛便以為自己醫術無雙,目空一切,她大概便是如此。
可自以為了不起,恰恰就因為所知所學有限。
"藍侍衛。"落錦書衝藍寂喊了一聲,眸光微微帶了暖意,這個大漢子,曾給她送飯送衣,所以她很順理成章地把藍寂當成了自己人,“我單獨醫治王爺,你可以做主嗎?”
藍寂看向她,自然隻能裝作不認識,淡淡地道:“你既是奉旨而來的,自然你說什麼我配合便是,不然又被人說我目無君上,回頭參我一本,我隻有一顆腦袋,怎麼夠砍的?”
落錦書心頭暗自發笑,這位大漢子嘴上功夫倒是了得,那杜公公都被氣得快心肌梗塞了。
藍寂進來清場,許院判和太醫都不想出去,奈何藍侍衛雷厲風行,竟是一手拽住了許院判,“還是出去吧,皇上派她來的,若治不好,皇上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說是面子上過不去,但實際上便是說皇上也要負責任。
皇帝和雲靳風都想撇清關系,但藍寂每一句話都把他們攪進來。
許院判被拖了出來,氣得直跺腳,“這怎麼行啊?王爺傷勢這麼重,怎能隨便叫一個不精醫術的女子看啊?她怕是連脈像都診錯。”
這關乎到院判和太醫的身家性命,所以他們出來之後還想往裡頭跑,落錦書直接把門關上,在裡頭上了門閂。
她床邊帳幔半落,她沉了一口氣,打開系統進了帳幔裡,先瞧了一眼床上的蕭王。
這一眼,讓她片刻失神,竟沒想到蕭王雲少淵的長相這般俊美絕倫。
鬢若刀裁,劍眉冷肅,便是昏迷之中,也難掩英挺不凡之姿。
她收斂心神,取出生命監測儀,上前去打開蕭王的衣衫,把生命監測貼片貼住他心髒部位。
門口傳來許院判焦灼的聲音,“落姑娘,不可隨便用針啊,防著皿氣逆行啊。”
她回過頭去,確定大門是上鎖的,這才放心。
卻就在她回頭瞧門口那一瞬間,雲少淵的睫毛卻動了動,那昏迷的面容,也隱約看出帶了一抹詫異。
但片刻便恢復了正常。
落錦書的手摁住貼片,間接抵住了他的心髒,衣裳打開的地方肌肉結實,摁下去像骨一樣堅實,她忍不住看這他的臉。
她是真沒想過蕭王竟有這般謫仙之姿,這張臉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如畫眉目,姿貌端華,如今昏迷狀態,臉色稍稍顯得蒼白些,氣息淡淡,仿若病嬌貴公子,卻偏因那分明的棱角,又添回了一抹武將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