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想起昨日翁寶稟報的話,眯起了眼睛,“你說得對,皇後壽元將盡,她醫治皇後並無利益可圖,礙於太上皇親自下旨,她也不敢抗旨得罪太上皇,所以才借傷推脫。”
他緩緩坐下,落錦書的做法他明白了。
但是唯獨想不明白一點,太上皇為何下旨叫她去給皇後醫治?
太上皇雖說喜歡皇後這個兒媳婦,她病了這些年,太上皇也有派人送藥,但卻從沒試過親自找太醫去給皇後診治。
斟酌片刻,他道:“既然是太上皇下旨讓蕭王妃醫治的,那就把皇後送到蕭王府去吧。”
他鎖緊眉心,又道:“還有,等皇後送到蕭王府之後,你對外說太醫之前診斷過,皇後能熬得過端午的。”
翁寶公公笑著道:“陛下英明。”
太醫說能活得過端午,但實則頂多隻有一個月。
所以皇後娘娘若是在蕭王府薨了,可就說不清楚了。
皇後被送到蕭王府去醫治,這事一傳出去,京中瞬間炸開了鍋。
流言紛紛,但說得最多的一點,便是蕭王妃架子大,如果這一次能治好皇後便罷,若治不好,她可就麻煩大了。
消息發酵,很快有人傳太醫診斷皇後頂多熬到端午,現在就看經過蕭王妃的醫治,皇後娘娘是否能順利挺過端午或者再延長多幾個月。
如果在端午之前就沒了,那蕭王妃可就有醫死皇後娘娘的嫌疑了。
連帶蕭王殿下也要受到牽連,這蕭王妃怎是如此糊塗呢?
眾說紛紜中,錦書已經交代辛夷給病房消毒。
劉大安過來問道:“是不是要準備兩間病房?徽國攝政王的世子今日也要來吧?”
昨晚攝政王妃帶著世子來了一下,但總司沒立刻收治入院,說是讓今日叫攝政王也一同過來,商討病情和治療的方案。
錦書道:“是的,準備兩間病房。”
昨天傍晚攝政王沒來,但錦書打算做一個同胞鑒定,確定他的身份,所以需要攝政王到場。
病房備好之後,錦書把辛夷和劉大安叫進了診室裡說話。
“辛夷,到時候伺機幫我拔一根攝政王的頭發,我用來做同胞鑒定。”
辛夷知道她要做什麼,她道:“但是,同胞鑒定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你們是兄妹關系。”
兄妹之間做全同胞鑒定,沒有父母的基因數據做比對,屬於疑難鑒定了。
子女基因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而兄妹之間的基因相似度,可能為零,也可能是四分之一,也可能是百分之五十。
但是如果檢測為零,也不能證明說沒有同胞關系啊,隻能說檢測的基因節點都不相似。
錦書道:“隻需要證明我與他有皿緣關系就行,不用證明我們是同胞兄妹。”
攝政王是徽國人,如果他與自己有親緣關系,那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劉大安道:“如果做全同胞鑒定,用皿痕會比較好一點,取點皿吧。”
錦書看向辛夷,“你抗揍,交給你。”
辛夷面帶微笑,“我謝謝您咧。”
錦書嗯了一聲,接受了她真誠的謝意。
今日郭先生才正式搬進來,安頓好之後,少淵便把他請到了書房去,還吩咐下去今晚設宴,對郭先生表示熱烈的歡迎。
設宴,是歡迎也可能是鴻門宴,敏先生早就擬好了工作表,郭先生負責什麼,隻等他接手。
經過一個時辰的討論,郭先生暫時負責府中內外和小報的事,敏先生則管著幾大衛隊,還有生意的事。
王府內事,其實有樊媽媽,所以他主要還是負責外頭的事,例如殿下與誰結交了,分析一下那個人有沒有敵意,想做點什麼,挖他黑料以防著後用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