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小閨女踮著腳扒在床沿上,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盯著自己看。
“怎麼沒去私塾?”
秋秋:“娘你忘了,今天私塾放課!”
“唉,你看娘也是睡糊塗了,這幾天娘就呆在家裡好好陪陪秋秋。”
摸了摸小閨女的頭,手下的頭發有些蓬亂,林小漁就找了一把梨花木梳子一點點的把打結的部分給梳開,又編了兩個幹脆爽利的麻花辮。
其實她也沒養過孩子,開始給梳頭發的時候還有些生疏,不過後來熟能生巧,也能編成個精緻的發髻了。
秋秋是個活潑的性子,沒等林小漁問話自己就巴拉巴拉說了一通。
“娘,我們私塾現在什麼都教,寫字、插花、儀態姿勢,對了還有做人的道理。”
“那小秋秋學的怎麼樣?”
“一般一般。”
秋秋頗為謙虛道:“秋秋還不是最厲害的,但先生已經誇了秋秋好幾次,娘還記得那個雲雪舞嗎?”
提起這個小孩林小漁便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剛送小閨女去私塾的時候她娘王夫人就咄咄逼人,在淑女院門口大鬧,隔天她閨女就帶頭孤立秋秋,林小漁實屬沒有什麼好印像。
“現在在課堂上先生天天批評雲雪舞,寫字歪歪扭扭的像狗爬,而且先生說她沒有禮數,一點也沒有大家小姐的樣子。”
“咱們不管雲雪舞,隻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無愧於心便好。”
娘兩個說了會話,便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喊道:“小嫂子在家嗎?”
“福伯?”
這聲音林小漁自然十分熟悉,正是福伯。
“你範叔叔來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戴好,又讓秋秋看了幾遍沒有任何不整之後林小漁便打開了門。
“範大人。”
自從那次見面之後,範子陵已經許久未來了,故人見面分外感慨。
範子陵開口道:“上次就見你們家人都愛吃這個,我就又帶了些來。”
沿海的蝦醬口味很鹹,但自有一股濃郁的香味蘊含在其中,就著饅頭餅子吃格外香。
“勞煩大人還記得,那就謝謝範大人了。”
再推來推去的也沒什麼意思,早晚要落到自己家裡,林小漁索性從善如流的接下了蝦醬。
正當口呂成行和林三強也從外邊回來了,兩人肩膀上各挑著一桶水,滿滿當當的放在地上,水液都飛濺了幾滴出來。
來了京城之後林小漁就淘換了口大水缸,裝的滿滿當當以備不時之需,左右呂成行閑來無事,平時每天就去挑水用。
“範大人來了,小妹快請範大人進來坐。”
幾個人就進了院子,林小漁從屋裡搬來了凳子讓幾人坐下,圍在一起似乎關系都親近了不少。
“咯咯咯咯!”
“嘿嘿!嘿嘿嘿嘿!”
來了陌生人,雞圈裡的雞和兩隻大小綠皮鸚鵡都似乎通了靈,此起彼伏的叫嚷了起來,一聲更比一聲高。
林小漁呼喝了幾聲,嚇得它們趕緊閉了嘴,瞬間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