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囚犯就像沒了骨頭一樣,身子軟軟的倚靠在牢房潮濕布滿斑駁的牆壁上,不懷好意的盯著林三強和林小漁。
眼睛裡含著兇光,若是沒有這層鐵牢門的阻礙,恐怕要立刻化為猛獸撲出來把這兩人給咬爛撕碎。
林小漁目不斜視,跟著林三強一直在這個黑暗的地獄裡往前走,一直走到深處,不知走了多久,林三強的腳步終於停了。
嘩啦啦的開鎖聲響起,其她的犯人立刻呼叫哀嚎起來,像發了瘋的狗被人踩了一腳,哭的絕望又悲哀。
“放我出去,老子不想死!”
“媽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老子出去還要多殺幾個人,把你們這些人都殺光!”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林三強把牢門打開之後就退到了一邊,讓出道來,“小妹,說話時間不能太長,抓緊時間吧。”
“好,三哥。”
林小漁走了進去,裡面的牆壁雖然潮濕斑駁,透不進陽光。光線灰暗之下,她看到了一個人。
就算是一個模糊的樣子,她也能認出這人是誰。
“相公!”林小漁飛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呂成行。
從聽到呂成行被押入天牢,一直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她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恐慌迷茫,現在再次見到呂成行之後,林小漁的心裡酸澀,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感受到背後有雙大手輕輕的在一下一下的拍著安撫自己,林小漁硬生生的止住了哭聲。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相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案子不是已經都澄清了,為什麼還會被關起來?”
呂成行用幹淨的衣袖把林小漁的眼淚一寸寸的從臉上抹幹淨,道:“是皇上。”
“沒有人能拒絕的了皇上,他要我假死我就得假死。”
林小漁聽到了重點,急忙的問道:“所以相公你不是真的被判了死罪,你是假死,對不對?”
“對,按照皇上的意思,假死脫身,擺脫掉謝家嫡子謝蔚因的身份,以民間流落皇子的身份重新回來。”
呂成行露出一抹苦笑,“這是不給我們留下一絲一毫轉還的餘地啊。”
林小漁沉默了。
現在這種情況,她無計可施。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權,難道還能和皇帝對著來,除非謀反。
“知道你是假死,我就放心了。”
“可惜我若是真的假死了,以後就不是謝家的嫡子謝蔚因,也不是你的相公,更不是秋秋和小理的父親。”
林小漁握緊了呂成行的手,眼睛用力的閉了閉又睜開,道:“隻要你活著,我們就還有希望。”
“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
呂成行用指腹一點一點摩挲過林小漁哭的紅腫的杏眼,道:“隻是以後要委屈娘子,為夫再一次不得不食言了。”
“沒關系,你以後可要補償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