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到什麼程度才行?”
“和蒜泥差不多,咱們得快點,冰塊弄得碎化的也快,要的就是這點碎冰渣,化成水就不能吃了。”
眾人忙的熱火朝天,林小漁把大西瓜切成了均勻的四塊,又分了好幾半,熟練的把紅瓤從皮上剝離了出來。
“哢哢哢哢。”
案闆上剁成小塊,很快便被均勻的切好,白釉瓷碗下層墊碎冰,上層鋪上艷紅的西瓜塊,用勺子攪拌均勻。
葡萄幹、葵花籽和花生碎末均勻的撒在上面,一碗西瓜冰沙就成了。
如法炮制之下,林小漁和田小籬兩個人做了許多碗,用的都是白釉瓷碗,純白的顏色本來就讓人喜歡,紅白相間甚是好看,也越發清氣。
“現在可以端走了。”
後廚忙碌一通,成全了席間的客人和三皇子。
三皇子本就不是飽足口欲之人,剛才也隻動了幾筷子紅燒鯉魚和開水白菜,其他菜也膩得慌。
不知怎麼的,有了開水白菜這個珠玉在前,其他所有的菜都仿佛失了顏色。
“這是......”
三皇子端起一碗西瓜冰沙,道:“一嘗便知。”
眾人便紛紛品嘗,自然是贊不絕口。
“三皇子,您府上的廚子廚藝了得,真是別出心裁。”
“多謝三皇子款待。”
三皇子吃了一口西瓜冰沙,冰涼中透著股酸甜,瓜子花生嚼著也別有一番滋味。
“這小食是一位女子做的。”
劉大人贊道:“原來是廚娘,女子能別出心裁,做出如此的飯食真是難得!”
“三皇子殿下,不知能不能見見那位廚娘,平日裡都是男人掌勺,女人做飯多半少鹽寡湯,能做到如此精緻少之又少。”
在席間沒人提出公務,三皇子不提,自然沒人敢提。
當朝皇帝最忌諱結黨營私、拉攏權貴,可若隻是泛泛之交,偶爾吃頓飯,倒也沒管的那麼苛刻。
廚娘們大多散了,平時她們也有很多的活計要做,並不單單是做飯一項。
“小漁姐,咱們什麼時候走?”
田小籬偷偷扯了扯林小漁的袖子,往她身後看了看,猶豫著說:“我總覺得趙廚娘不是好人。”
因為說話聲音很小,而且此時趙廚娘正忙著和管事拉攏感情,媚眼直飛,秋波暗送,自然沒空理會這邊。
“怎麼著,急著回去了?”
“不是。”
林小漁嘆了一聲,道:“小籬,你看不清楚也正常,記住,世界上沒有純粹的黑和白,自然也沒有純粹的好與壞之分。”
“可是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怎麼會不能分開?”
“你想想呂老太,平時雖然那麼壞,但她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是不是抱著慈母之心,會為兒子能當村長而奔走忙碌?”
那邊的趙廚娘還在眉飛色舞,嘴巴咧的老大,管事都不耐煩了,還想著往上巴結。
“你想清楚,對於我們來說呂老太是壞人,但對於她兩個兒子來說卻是慈母,這世界上有黑有白,也有介於黑白之間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