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剛才鬧哄哄的人群瞬間沉默了。黃氏和村長兒子心髒猛的一激靈,這小黃氏今天是要破釜沉舟,和他們同歸於盡嗎?
村長臉色也變了,頭頂上冒了虛汗,他平時確實受賄,做事也不太公道。但這種事哪個村子沒有?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可這事現在被兒媳婦兒在範縣令面前捅破,絕對得不了好!
他媳婦說的對,這小黃氏果然是個烏鴉嘴,麻煩精,早知道當初就不同意這門婚事,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這個村長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範縣令,我這兒媳婦剛才跟兒子鬧矛盾,這不你也看見了,在這裡撕扯,說的話都是報復我們的,您千萬別信!”
黃氏趕緊補救,拉著小黃氏就想把人帶走,結果被小黃氏一把甩開胳膊,差點摔個趔趄,撲倒在地。
小黃氏撲通一聲,跪在範縣令面前,聲淚俱下道:“平日裡他們做的事情我都親眼看見了,哦,對了!還有以前村長制定趕海稅,就是針對林小漁。”
村長的臉都發青了,兩股戰戰,還沒等他們說話,範縣令就開口道:“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
“縣令大人,我說的話根本不用懷疑,您不信問我們村子裡的村民都可以作證的!”
旁邊圍觀的村民生怕熱鬧不夠,怕村長事兒不多,個個都義憤填膺,望向村長的目光如同殺父仇人一般痛恨。
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縣令大人,我們可以作證,我們都可以作證。”
“這個趕海稅是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還有現在這個出村費也是村長強制我們同意的。”
“這可是村長啊,我們就是平民老百姓,哪裡敢不同意?”
“前幾天不就是有個不交出村費的,結果被村長找的地痞無賴給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黃氏幾乎要急瘋了,扯個嗓子就吼:“放你們的狗屁!當時不是你們為了逼林小漁交錢一起同意的嗎?現在怎麼能把責任把往我們家身上推!”
“你男人是村長,我們不同意,還能在這個村子裡好過嗎?”
“就是!縣令大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您是箬葉村的父母官,您不給我們做主,我們這群人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前一天和村長媳婦黃氏吵架的李翠花可得著說話的機會了,衝到範縣令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嚎啕大哭。
“大人啊,你可為我們做主,我就出村看個親戚也不賺錢。我們家還有孩子要養,老娘吃藥,男人生病,就這樣村長的媳婦黃氏還生生的讓我們交了出村費,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逼!”
“唉!我家男人就是那個被地痞無賴打斷腿的,那個無賴賀剛還天天去家裡騷擾我們娘倆,縣令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箬葉村的村民做主!”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就當著範縣令當面把村長一家人罵了個狗皿淋頭,把他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正所謂牆倒眾人推。
村長的臉色隨著眾人的越來越白,簡直和宣紙有的一拼。
“行,這事我知道了。”
範子陵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深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擡起手壓制住村民的義憤填膺,朗聲說道:“當初這個出村費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大家都一緻同意。可現在你們竟然不同意,那麼從即日起,便可徹底的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