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理上陣子傷風肯定虧了元氣,更得吃。”
一碗冰糖燕窩被牛婆婆吃得幹幹淨淨,林小漁又去給舀了第二碗。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牛婆婆喝了不少燕窩。
老人家就是寧願撐著自己,鼓著肚子,也不願意浪費糧食,更何況是燕窩這麼貴重的東西。
吃完之後牛婆婆道:“李家老夫人身體怎麼樣啊?”
“就那樣,也是天天吃著藥溫補。”
“她比我苦,大家族那些事啊別提了,一個個的心眼子比菠蘿都多,人老了也不愛玩心眼,多累。”
直到晚上的時候,牛婆婆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兩個孩子把預先留出來的燕窩給喝了個幹淨,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休息了。
林小漁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呂成行已經走了好幾個月,他走的時候好像是夏天,有或者是夏秋交接,現在已經冬天了,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那麼久。
似乎也沒怎麼想,平日裡忙東忙西,忙著這一攤又忙著那一攤,手裡不停,腦子也不閑著,自然想不起這人來。
今天經過李老夫人一提醒,確實心中有些異動。
“你倒是走得幹淨。”
家裡的邊邊角角都沒有留下呂成行的痕跡,他本來東西就少,現在走了之後留給人念想的東西就更少了。
趁著夜色未晚,林小漁左右躺在床上睡不著,便回憶起了兩人的過往,回憶起了穿越過來的點點滴滴。
從剛穿越過來的迷茫驚恐,和呂家人斷親,解決了這個麻煩,又跟著牛婆婆去趕海,去酒樓賣蟶子。
一樣樣的美食變出來,兩個兒女開始的陌生到熟悉,再到現在的推心置腹。
似乎一切都像個夢,真實的充滿煙火氣,但似乎在做個夢,又回到原來那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狀態。
像鬼魅一樣倒在半空中飄著,風吹日曬,直到耗盡最後一絲靈魂。
“呂成行,希望你從軍歸來脫胎換骨。”
迷迷糊糊間林小漁睡著了,夢中又見到了那個人。
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帶火的羽箭萬箭齊發,梯子攀登在城牆上,下面的士兵黑壓壓的一片,無一例外,都是送死的炮灰。
她眯著眼睛找啊找,沒有發現呂成行,也沒有發現李頂天。心中頓時松了口氣,任由自己徹底沉入了深深而無邊的黑暗中。
為了不讓自己閑下來胡思亂想,第二天林小漁就去了繡紡。
她這個老闆親自跟著繡娘一起刺繡,一起做衣服,說說笑笑的,絲毫都沒有架子。
似乎是掐著點來的,等完成了第二批訂單之後,三皇子的召見如期而至。
十一已經徹底的融入林小漁的生活,會設身處地的替他想,安慰道:“小嫂子,不用緊張,三皇子......應該是為謝長壽的事。”
“我不緊張。”
跟著十一,兩人一同再次去了三皇子府邸。
三皇子依舊背對著他們站在涼亭裡,十一跪下道:“主子。”
“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