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漁和呂成行還有田小籬三人在雪中慢步的走回了家裡。
秋秋正在家門口踩腳印,林小漁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耳朵都微微的凍紅了,她趕緊給她用手心捂了捂耳朵。
“娘,不冷了,好玩著呢!”秋秋一笑,露出一行小米牙。
林小漁忍不住罵道:“還好玩呢,這耳朵要是長凍瘡了,來年還是會長的,到時候又癢又難受。”
“嘻嘻,不會的,娘不要兇我,來陪我堆雪人嘛!”秋秋說著就拽著林小漁的胳膊搖啊搖的,把她肚子裡那一點子的氣都給搖沒了。
“來陪我堆雪人嘛。”秋秋撒嬌道。
呂成行已經進屋把裝生蠔的空簍子給放了,出來的時候就對秋秋說道:“你別賴著你娘了,這雪這麼冷要是把你娘的手凍壞了,爹也心疼的,讓爹來。”
“嘻嘻。”秋秋笑吟吟的道,“我們就堆一個雪人,才不會凍壞的。”
呂成行已經去撿雪開始滾雪球了,秋秋也高高興興的在一旁準備幫忙,林小漁趕緊把這傻乎乎的父女倆給叫住。
“你們就這麼堆啊,咱家可是有皮手套啊。”
一大一小就停了下來,他們可忘記了這茬。
林小漁趕緊進屋去拿皮手套了,這都是小籬他們挑揀海貨的時候穿的,林小漁找了兩雙,秋秋的手小戴起來難免有些滑稽。
“哈哈,變大變大變大......”秋秋看著呂成行滾雪球就在一旁拍著小爪子笑,一邊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林小漁看著牛婆婆和田小籬都在一旁瞧,也說道,“你們也一起去堆雪人吧,我去喊小理。”說著一邊往書房走,一邊又叮囑牛婆婆,“這路滑,你可得當心些。”
“我就瞧瞧,我都多大年紀人了,我還和小娃娃一起玩啊。”牛婆婆就倚靠在門口瞧,讓田小籬跟著秋秋一起去玩,她一雙和藹的眸子裡盛放出光芒。
林小漁到了書房,瞧見小理正在寫字。
雙手也是凍得紅紅的,寫一個字就要哈一口熱氣再寫下一個字。
“扣扣”林小漁敲了敲門。
“娘進來。”小理看到林小漁綻放了一個笑容。
他一雙和呂成行如出一轍的眸子裡倒映著林小漁的模樣,小小的眼神裡帶著感激,他知道同窗家中皆是有錢人,他能念私塾都是靠娘趕海賣海貨,這麼冷的天他寫個字都凍手,更別說娘去趕海了。
所以他一定要和史先生說的那樣,男兒當有志氣,先得學有所成。
“娘,我不吃東西我也不玩。”小理默默的停止了脊背,讓自己的坐姿更端正,提筆的姿勢更對。
林小漁沒想到自己話還沒出口就被小理給堵死了,忍不住無奈的笑道,“你爹和秋秋在堆雪人,你真不去?”
“不去。”小理又默默的在宣紙上落筆。
他一頁紙已經快要寫完了,林小漁仔細的看他寫的這個是“遠”字,就指著這個字道:“人也不是一直學就能學進去的,適當的時候要休息一下,勞逸結合。比如你看你前面寫的那個字就比這個字好,為什麼你知道嘛?”
“我一定好好寫,爭取寫的更好。”小理咬著嘴皮子道,感覺還是自己不夠用功。
“不是這樣的,就像我們村裡的人做農活,為什麼要幹一會兒歇一會兒,為什麼不一口氣幹完呢。因為幹一會兒歇一會兒這力氣就生回來了,若是非要堅持一口氣幹完,幹到最後這農活做的也就潦草了,寫字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