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縣令面前裝孫子,讓他都氣飽了,現在回家就不忍了。
黃氏磨了磨嘴皮子,能不知道自己當家這尿性,她還是氣林小漁,一邊擼著袖子道:“我想揍死林小漁。”
村長擡眼瞅了他,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好歹,她也是村長夫人,能和這些個鄉野村婦一般見識?
“哎,那咋整?”黃氏又哀聲嘆氣的。
小黃氏從屋裡出來就瞧見公婆坐在院子裡唉聲嘆氣的,她在屋裡已經聽見公公吃了林小漁的虧,瞧見他們臉色不對,孩子換下來的尿巾子也不洗了,匆匆又折回屋裡面去了。
“讓大郎去挨家挨戶的要錢去,修的是村裡的路,都得拿些錢出來。”村長面露狠色道,“再讓他將那些個狐朋狗友的都喊上。”
“也隻能這樣了,要不然範縣令那裡沒法兒交代。”黃氏嘆了口氣,看著剛才躲閃進屋的小黃氏的方向,覺得她就是個烏鴉嘴。
雖然是娘家侄女,但是娶回來成了媳婦兒之後,就瞧著哪哪兒的都不順眼,要不是她提了山地的事兒,當家的能吃這麼大一個虧?
黃氏默默的把這個仇給記下了。
箬葉村開始修路開始就不太平了,整整三日,村裡人在大柳樹下對村長的批鬥就沒有停止過。
“昨兒來我家要錢了,給了二十文錢都不夠,非要五十文錢,說我家這娶媳婦都有錢。老天爺知道我們這些年是從牙縫裡摳省出來的媳婦兒本。”
“不過聽說他們昨兒去拳王家碰釘子了,拳王左一個右一個的將人放倒了,真是讓人解氣,他們問拳王要一兩銀子呢。”
“都不容易,拳王家裡還養著一個藥罐子呢。”
......
林小漁這一日剛到了村裡,就有人找她抱怨來了。
先來的是小樹娘,她一張臉上愁雲慘霧的,牙齒都幾乎要咬得“嘎吱嘎吱”的響了,“小漁,村裡修路的事兒你知道沒?”
“知道,給了一兩銀子。”林小漁也沒瞞著,隻是覺得有點詫異,村長這倒是安排上了,看來範子陵的話還有些作用。
“昨兒來我家要錢,我看旁人家裡都是二十文錢或者五十文錢就夠了,但是村長那兒子獅子大開口,問我要二錢銀子呢!我當家的不服氣就被打了,臉都打腫了,還是我勸下來的,當花錢消災了。”
小樹娘說著在地上狠跺了幾腳,面上是止不住的氣憤。
“這也是無妄之災,村長這麼弄村裡人瞧他肯定不順眼的,明年他怕是要當不上村長嘞。”牛婆婆在一邊聽了,也是訝異的張大了唇,聽小樹娘說小樹爹受傷了還關懷的問她傷勢怎麼樣。
小樹娘說隻是皮外傷,他們慶幸還好。
但是據說田大德被打得躺在床上下不了,村長兒子也是蔫兒壞的,村裡人哪家富哪家窮他們都門兒清的,誰家賣了豬誰家賣了羊也都是知道的。
這田大德賣女兒沒多久,所以就問他們要五錢銀子,田大德不給還發生了爭執,這就挨打了。
小樹娘說完,突然瞧見田小籬在院子裡聽。
“那個小籬,你是不是擔心你爹啊?”小樹娘忙問道,心裡也埋怨自己,隻顧著一時嘴快說話倒是忘了田小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