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要送給你娘,這等皇家之事林小漁從來不多話,她隻是又盈盈一拜,道:“民婦必當拼盡全力,為玉妃娘娘繡出一副滿意的觀音圖。”
“不錯,你先下去。”
“是。”
待林小漁走後,底下那個被嚇了一個哆嗦的謀士深吸了口氣,湊上前道:“三皇子,屬下有一事不明。”
另外一個謀士擡眼看了看,從喉嚨裡發出聲音為不明的哼笑,都快要死了,還有一事不明,簡直可笑。
三皇子表情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也琢磨不定。
“說。”
“三皇子,謝尚書如今得聖上重用,謝家勢大,況且也並未投誠太子一黨,您為何要為此婦人得罪謝家,不若拉攏一番。”
“呵呵。”
三皇子冷笑一聲,眉目間頗有不屑,“你,是在指揮本宮?”
這謀士嚇的又一哆嗦,趕緊跪在地上砰砰的叩頭,連聲道:“三皇子殿下請明鑒,屬下萬萬不敢有這等犯上的心思,屬下是全權為三皇子殿下考慮啊!”
“你覺得如何?”
三皇子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個謀士,“本宮所做是否為錯?”
“回三皇子,您不會有錯。”
“哦,那他當如何處置?”
“殺。”
兩人一說一話之間,跪在地上的謀士都快要嚇哭了,磕頭磕的很響,嘴裡高聲地嚷道:“三皇子殿下,您不能殺我!”
“您廣納天下之志士,你若隨意絞殺於我,必讓天下志士寒心!”
忽然不知從何處竄出兩個黑衣人,攜帶者滿身的肅殺之氣,二話沒說,利索的上來堵住謀士的嘴,不知拖到了何處。
三皇子擺了擺手,“你也下去。”
另一個還活著的謀士恭敬的行了禮,二話不說就告退,隻是在三皇子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伸出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人說伴君如伴虎,三皇子也不遑多讓。
幾人都走後,三皇子自己鋪開了棋盤,黑白子交錯期間,如世軍力敵的對手,彼此激烈搏殺,死傷大半。
一局完畢,他猛地把棋盤一推,仰頭望著湛藍的天際,似乎在回想些什麼。
兩個小兒發生爭執,六歲的小男孩被大一點男孩身後的宮人一把推落湖中,在湖水中沉浮掙紮,抓不住一顆救命稻草。
“咕嚕咕嚕。”
喉嚨裡灌了大量冰涼的湖水,兇口壓榨似的疼痛,窒息。
眼前一片黑蒙,手腳越發的無力,腳下似乎纏住了一團水草,越拽越緊,直到沉沒。
頭頂上似乎有譏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他的手,兩人共同沉到水底。
那些年母妃不受寵,連帶著她在宮中也如履薄冰,一個皇子甚至到了宮人們都能肆意欺淩的地步,可謂凄慘至極。
被太子隨從推下水,沒人敢去救自己,母妃身體單薄,不會浮水卻毫不猶豫的下水,寧願陪自己一起死。
後來事情鬧大,明面上過不去,才有皇家侍衛跳入湖中救起他和母妃,母妃從這之後身體越發虛弱不堪,頓頓離不了湯藥。
而父皇對太子的懲罰隻是杖斃了推他入水的宮人,罰太子抄經文而已,甚至連禁足都沒有。
“太子啊,本宮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