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帶著柳絮歸家後,林小漁的小院子裡也非常的熱鬧。
光是秋秋和小理抱著算盤在撥弄就有夠熱鬧了,這算盤口訣竟然是呂成行教的,兩個小家夥正煞有其事的練著。
“一上一,一上五去四,一去九進一......”
林小漁明顯看到小理在撥算盤方面比秋秋靈活許多,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爪子,緊緊的皺著眉頭練呢。
秋秋則一手捧著腮幫子,動作慢了許多。
林小漁瞧著倆孩子雖然是雙胞胎,但是二人的天賦也是不同的,秋秋在說話方面則比小理好的太多。
呂成行看著倆孩子雖然算不上一學就會,但還是很認真,倚靠在門框上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想著想著就想到他兒時的時候抱著算盤撥弄的樣子。
父親一邊翻著賬本一邊跟他說算錯了,重算,那時候母親就會怨懟父親,說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對他這般嚴苛幹什麼。
後來母親病故,後娘進門一切不同了,後娘不需要他學管賬,隻給他錢讓他去玩就好,沒想到後面弄了這麼深的一個套讓他鑽。
“相公!”林小漁叫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林小漁看著呂成行恍然回神的樣子,又想到他這俊美的樣子,還會打算盤,莫不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要繼承家業的人。
但是自己鮮少過問,是不是要偶爾抽些空擋出來好好的盤問盤問他,畢竟夫妻之道,第一條就是要坦誠相待。
“沒事,都過去了,現在有你們就很好。”呂成行忽然的說了這麼一句,眼裡的陰霾恍惚被彩雲瞬間衝破了一般,整個人都恢復了力量。
林小漁聽這話就知道他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她隻好摟緊了呂成行的腰肢。
入夜,月明星稀,外面刺骨的海風吹著,趕海的人心裡卻多了幾分歡暢。
大頭和小航兩個小管事得了林小漁的準話,說給他們這群趕海的人每人加個五文錢,這是冬天的價兒,一個個都覺得不冷了。
一天多五文,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文,攢兩個月都能做一件厚襖子了。
夜裡還有人在忙忙碌碌,等到天還沒亮的時候,林小漁家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聲音大的把林小漁都給吵醒了。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還未睜開,就感受到枕邊的人已經起來了。
“是大頭他們來送海貨嘛?”林小漁問道,腦子逐漸清醒,這倆小子動作都輕的很,不會這麼響的敲門的。
“他們來送過了,你先睡,我去看看。”呂成行已經下床。
林小漁躺回到床上,外面黑夜寂靜,一點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她聽到了呂成行開門的聲音,還有提東西進來的聲音,還聽到了柳三的聲音,好像還在說什麼“螃蟹,梭子蟹什麼的。”
梭子蟹?不就是背上有三個圓圓的點,兩頭尖尖的螃蟹嘛,林小漁一下子睡意全消,這個季節梭子蟹最為肥美了,而且已經出現了紅膏。
林小漁趕緊起來去院子裡瞧。
“怎麼起來了?”呂成行正在往屋裡提了桶,在不大亮的天色下勉強能看清是一隻又一隻的螃蟹,還在囂張的揮著大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