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米高的半山腰,外面就是近乎七十度的斜坡山體,颶風凜冽。
一般人若站在這種懸崖峭壁邊,早就搖搖欲墜,嚇得站都站不穩。
但宮本武蔵卻文風不動,如山似嶽一般。
他就像一根直插天際的標杆,刺破蒼穹之上。
韓樂甚至能聽到他軀體內彭湃的皿液,就像江河湖泊般流動,洶湧彭湃,激流如潮。
這位倭國的武道支柱,不管是肉軀、精神還是法力都打磨到了極巔,邁入了更高層次。
不論是哪一方面,都要比鄭中堂更勝一籌,其法力的雄渾水平,甚至直逼通靈境。
到了宮本武蔵這等層次,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偽通靈境’。
眼下的他,隻差一個突破契機,把精氣神融會貫通,合三為一,就能衝破桎梏,一舉成為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可惜,你始終沒有邁入通靈境啊。”
韓樂背著手,搖搖頭道。
通靈境與通靈境之下是不同層次的概念。
邁入通靈境,精神、肉軀、真氣三者完全融合,彼此相彙,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再上一步,就是凝聚先天道體,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進入陸地神仙的行列。
那已經屬於半肉殼半靈氣的生命體,屬於更高層次的存在。
就好比陸地神仙(化境)的辟谷打坐,不吃不喝就能活上一年,這是一般生命體無法想像的事。
“何況,哪怕是通靈境,我也能戰個天昏地暗,何況是你這種偽通靈境呢。”
韓樂搖搖頭,興趣索然道:“出手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韓樂,你太目中無人了!通靈境又豈是你能攀比的?”
宮本武蔵聞言,臉色一沉,眼中射出一寸精芒:
“你成名以來,一直沒有經受挫折,所以養成你這般目中無人的脾氣,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曾經親眼目睹過真正的通靈境戰鬥,那等層次的爆發力,赤坎神這種隻剩下魂魄的式神,遠遠拍馬不及。”
“哦?你遇到過通靈境?”
韓樂扭轉身形,眼裡忽然帶著幾分興趣。
“那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宮本武蔵似乎不想提起舊事,臉色冷峻道:
“隻要我今天把你斬於刀下,同樣能跨入通靈境,從此逍遙自在,稱霸世間!”
他說完,根本沒有拾起一旁的寶刀,卻是緩緩擡起肉掌。
宮本武蔵居然連刀都不願出鞘,就想單憑肉軀力量,來打敗韓樂?
“單憑這點能耐?呵呵,真是笑話!”
韓樂不屑大笑,“別說你隻是區區偽通靈境,哪怕是真正的通靈境在這裡,我都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哼,無知小子!但願你一會還能如此狂妄!”
宮本武蔵冷哼一聲,臉色冷冽,不再廢話,直接擡掌淩空一劈。
“哢喀!”
凜冽的虛空,傳來一道洶湧的勁風。
數丈長的刀氣,從宮本武蔵的掌中席卷而出。
頃刻間橫跨數十米距離,斬破虛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韓樂斬去。
這一刀未至,排山倒海的刀氣就已經撲面而來。
韓樂所站立的觀景台,是用水泥鋼筋打造,但遭遇到刀氣後,猛地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如同刀鋒刮過鋼闆一樣。
更有一股鋪天蓋地的刀意,遙遙鎖定住韓樂。
一般人若站在這裡,就算沒被刀氣劈成數截,也會被刀意摧毀靈魂,變成白癡。
到了宮本武蔵這等層次,招式與精神已經融會貫通了。
這也是煉氣士們,經常掛在嘴邊的術武合一。
盡管武者不懂得術法,但憑借先天的武道銳意,同樣能夠驅使天地靈氣,施展出種種近乎於法術的神奇本事。
“破!”
對此,韓樂隻是遙遙一拳轟出。
雄厚的法力凝聚,紫色的拳芒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衝向白色刀光,硬撼宮本武蔵的一刀。
自從先天道體達到小成巔峰後,他的真氣外放,比起半年前何止強大三倍。
若面前的人是柳文廣,隻怕一拳都接不下,徹底淪為肉醬。
“轟隆!”
白色刀氣與紫色拳勁轟撞在一起。
富士山上,轟隆聲不絕於耳,猶如炸山取石一般,洶湧的衝擊波向四面八方湧去,把鋼鐵纜車與柵欄盡數掀飛。
就連鋼筋水泥鋪設的地面,都被打餘勁衝擊得坑坑窪窪一旁,整個半山腰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這二人的初次交鋒,就堪比兩台火力全開的貨車碰撞在一起,震天動地,聲傳三四十裡!
“嗯?”
宮本武蔵臉色微變,遭受衝擊力的反震,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韓樂的身體隻是晃了晃,卻是半步未退。
盡管兩人隻是試探性的交手,卻大體分出了輸贏。
哪怕宮本武蔵的真氣修為,修煉到堪比通靈境的層次,而且一身劍術刀法兇悍無比,但韓樂的爆發力更強。
盡管韓樂隻有涅槃巔峰的修為,但修煉的可是《凝虛訣》這種配套功法,最起碼法力方面就要比普通的涅槃巔峰,還要強大凝練得多。
發現自己的試探一擊,居然與韓樂不分上下,甚至稍遜一籌,宮本武蔵目光不由一縮。
他的法力可是苦修上百年的真氣轉化,而且經過這麼多年打磨,早就凝煉十足,幾乎轉化為實質。
可對方隨手一拳,那威力比自己的還要強大,還要凝練。
更令人驚異的是,自己那凜冽的刀意,似乎對韓樂半點效果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宮本武蔵心中震駭不定。
哪怕是冥帝哈迪斯,也隻能憑借強大的黑暗異能與自己周旋,而不敢這般正面硬碰硬。
更加不敢硬撼自己凜冽刺骨的刀意。
“這不可能!”
宮本武蔵怒吼著,再次豎掌成刀,狠狠一刀辟出。
這一刀,才是宮本武蔵的真正水平。刀芒暴漲五六丈,就像一道長虹貫日的滔天氣浪。
宮本武蔵相信,這一刀哪怕是赤手空拳劈出,也能摧毀三尺厚的鋼闆。
而那冰冷刺骨的恐怖刀意,更是排山倒海般壓下,似乎要把整個觀賞平台都壓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