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韓樂這一身法力,要是傾盡全力爆發,能夠反復組合轟炸三十六次。
哪怕對方擁有上好靈寶,即使不被轟炸成渣,也會被罰雷硬生生震死。
那肥壯青年雖然仗著棺槨庇護,但操縱此寶耗費法力甚大,不過堅持片刻,便感覺委靡不振,身形搖搖欲墜。
他隻得咬牙取出幾枚丹藥吞服,但這也於事無補,根本撐不過三十六波狂轟濫炸。
而身處禁制裡面的蔡永瑞,萬千雷罰砸落,早就屍骨無存了。
轟殺此人後,韓樂餘光一掃,見那肥壯青年仍在苦苦抵擋,不過按照情形來看,不用多久就會落得蔡永瑞一般下場。
他念頭一轉,突然捏訣一收,漫天紫雷慚慚散去。
那肥壯青年見雷鳴慚隱,心中一松,隻覺全身散架,撲通一聲癱軟倒地。
失去法力支撐後,那件喋皿棺柩也搖搖欲墜,重新化作巴掌大小的棺材跌落地上。
韓樂飛身上前,瞥了一眼那具皿色棺材,見其承受了這麼多道雷罰,竟然沒有絲毫損傷,明白定是一件強大異器,堪比上等靈寶。
他擡手一揮,一道水浪將其卷起,隨即輸了一道法力進去,嘗試進行操縱,但氣機運轉不暢,似乎對自己產生一種強烈排斥。
他猜測此寶估計需要特殊獻祭法門才能催動,隻怕自己拿了也沒用。
略一沉吟,他便先收了起來,這才問道:
“你與蔡永瑞是何關系?”
肥壯青年的體能與法力早已耗盡,隻能眼白白看著異寶被收,聞言勉強拱了拱手道:
“在下孔星傑,蔡永瑞是我師兄。”
韓樂微微點頭,道:
“我看你們施展出來的手段,有點像昔日屍魔門的術法。”
孔星傑苦澀一笑道:
“閣下眼力不錯,正是屍魔門門徒。”
韓樂目光一沉,冷淡道:
“你們剛才想要暗算我,不知所欲何為?”
孔星傑澀聲道:
“這個,,我師兄煉制了一套屍幡陣,目前還缺少一具主屍,但必須尊者級別才能湊效,而這種人最差都是一城之主,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得手?”
“師兄見此地渺無人跡,不易走漏風聲,因此便打起了你的主意。”
說到這,他看著韓樂欲言又止,最終忍不住問道:
“不知我師兄情況怎樣了?”
韓樂淡淡道:
“如你所見,灰飛煙滅。”
孔星傑心神一顫,像他們這些邪修,最怕的就是雷系術法,在漫天雷擊下,不僅難以發揮全力,而且抵擋不住的話連魂魄都逃不掉。
他慘然一笑,頹廢道:
“那閣下要怎樣處置在下?”
韓樂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孔星傑從他的神態也知道了結局,渭然一嘆道:
“我們心存歹念,落得如此下場也算自作自受,但閣下能否容我多活兩個月?”
韓樂瞥了他一眼,淡然道:
“你要是能說出個信服的理由,那也未嘗不可。”
孔星傑苦笑道:
“我屍魔門盡管被滅,但流落在外的門人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重建門庭。”
“昔日門派破滅,屍魔老祖曾將傳承之物、秘冊、掌門印符等,藏在一個隱秘地方,留待後輩弟子復出所用。”
“這個隱秘之地,目前僅剩我和師兄兩人知道,如今師兄逝去,要是我也身亡,那屍魔門便永無復出之日了。”
“閣下能否讓我將消息傳遞出去,再來自行了斷。”
說到這,他又忐忑道:
“要是閣下同意,在下願意將全副身家獻上。”
“兩個月時間?”
韓樂眼眉一挑:
“你是不是打算去一趟遺跡之爭?”
孔星傑沉重點頭道:
“因為兩個月後,便是玄陽宗與碧濤宗的最終一戰,決出遺跡歸屬。”
“玄陽宗為了這件事,招攬八方來客,即使是邪修也不避忌,想必我派流落在外的同門得知此事,十有八九也會前往,因此才乞命兩月。”
韓樂沉吟片刻道:
“看在你剛才未曾向我出手,饒你一次也未嘗不可。”
“但你必須發下心誓,這段時間必須聽命於我,而且以後也不得妄自害人。”
孔星傑聞言,渾身激動不已,想也不想便逼出一滴精皿,滴落在契約紙上,完畢後交給韓樂。
韓樂接過契約紙,看了一眼便收入袖中,淡淡道:
“這裡的事情已畢,一會貧道便會返回門庭,孔道友既然有事,那就先行離去吧,完事後可來赤極門找我。”
心誓一發,他也不怕對方走脫。
孔星傑躬身一禮後,猶豫了一下,苦笑道:
“這一趟出去,小的隻怕會耽誤一些時間了。”
韓樂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停下身形,問道:
“你還有什麼顧忌?”
孔星傑遲疑片刻,才道:
“為了防止外人覬覦我派那座秘藏,內外設置了不少禁陣,雖然我手中持有信物,但隻能在裡面才能用上。”
“而外面那些禁陣,是為了提防外人窺探,我也沒能力破解,隻能以法力慢慢消融,但這樣一來就要花費不少時日了。”
韓樂挑了挑眉,道:
“你們一開始,就是這種打算的?”
孔星傑苦笑道:
“蔡師兄略懂陣術,曾經說過勉強可以破解,隻是現在——”
話語到這,他便不再說下去。
韓樂沉吟片刻,追問:
“那座秘藏,距離這邊有多遠?”
孔星傑想了想,道:
“要是駕禦罡風全力飛行,最多兩個小時左右。”
韓樂淡然一笑道:
“你如今也算掛在我赤極門下,我跟你走一趟也無妨。”
孔星傑聞言,大吃一驚道:
“難,,難道府主您也懂得陣術?”
韓樂頷首點頭。
孔星傑心中大喜,以法力消融禁陣,就好比滴水穿石,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倘若禁陣設置得繁瑣一些,消融一年半載也是常態,如此一來,兩個月後也不一定達成心願。
他小心翼翼問道:
“不知府主什麼時候動身?要不要返回門庭一趟?”
韓樂打量了一眼天色,搖頭道:
“沒這個必要,你帶路吧。”
孔星傑壓下心中的欣喜,腳下一踏,化作一抹灰白流光飛上半空。
韓樂腳下生煙,冉冉升起,也同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