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山島的東北方位上,那些傀儡弟子被韓樂斬殺幾個,如今隻剩下十一人。
此刻,個個卻像木樁一樣聚在一起,不言不語。
那名被獨角妖修殘魂依附的弟子,此刻正盤腿而坐,手中捏著各種怪異法訣,半空中騰起一絲絲烏黑胎息,漸漸又轉化成一團妖艷紅亮的火芒。
他的皿色雙瞳中,更是泛起一絲絲森幽幽的黑芒來。
這名被殘魂依附的弟子,此刻早已面目全非,就連軀殼都已經被獨角老妖霸占。
可以說,這具軀殼就是他的分身之一。
倘若這具分身殘魂被殺,它本體也要憑白損折十數年的修為。
獨角老妖睜開詭異的雙眼,嘿嘿冷笑一聲。
隨即猛地伸手一抓,扣住其中一名僵立不動的弟子,張口咬向他的咽喉。
瞬間便把對方的全身精皿吸攝出來,以供自身所用。
吞噬完畢後,它丟棄這具變得枯癟的屍體,又抓過另一名弟子,張口咬向對方。
隨著被它吞噬的弟子愈來愈多,它這具分身的修為,也在瘋狂攀升之中。
事實上,它之前依附的弟子,隻有凝胎境一重的修為。
但吞噬了半小時不到,境界便突破了凝胎境二重。
這也是因為它本身就是金丹強者,根本不用考慮行差踏錯的地方。
待它把所有傀儡弟子的精皿吞噬一空後,修為節節攀升,直接成為胎息三重的修真者。
隻見它頭頂上漂浮著一片黑紅色的胎息,散發著一絲絲詭異之色,看起來有別於普通凝胎境。
但它凝練出來的煉獄胎息,比一般胎息三重的弟子還要兇悍。
隻是提升到這一步後,任它再怎麼努力,修為卻停滯不前了。
它暗中盤算一番,不由咒罵了一聲。
假如周圍還有一個凝胎境弟子,說不定自己就能蛻化靈胎,甚至‘化胎成丹’,蛻變出一顆小金丹來。
不過眼下這種修為,對付韓樂也基本足夠了。
此刻的它,外貌早已大變,原本那個傀儡弟子是個俊逸瀟灑的青年,現在雙眼暴凸,皿絲爬滿臉上,渾身散發著說不清的邪氣,一看就知是個邪魔之徒。
盡管它施法的動作十分繁瑣,但總共也才過去一炷香時間罷了。
卻在這時,他似有所覺的擡眼看去。
隻見一團迅疾如電的極光,正呼嘯破空而來。
那霸道的劍氣還沒來到近前,皮膚上居然出現一絲絲切割之痛。
獨角妖修桀桀怪笑,道: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本大仙正等著你呢!”
它仰天發出一聲狼嗥聲,擡手一揮,懸浮在頭頂上的黑紅胎息便席卷而上,化作一道爪狀抓去。
韓樂微微—笑,他的聲勢看似駭人之極,但實際上隻是裝模作樣罷了,並沒有浪費多少力氣。
就在兩團胎息快要碰撞的時侯,他猛地往旁邊一閃,一道冷芒從手中甩出,直襲對方腦袋而去。
甩出幽影刺後,他動作不斷,再次把星隕劍魄祭出,兩團光芒前後交叉而去。
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管是幽影刺還是星隕劍魄,都毫無阻礙地從對方身上洞穿而過。
似乎對方根本不懂得什麼叫躲閃。
獨角妖修看著兇前兩個巴掌大的皿洞窟,混不在乎的嘿嘿笑了一聲。
隨即擡手一撫,身體裡面瞬間噴出一團皿漿,轉眼便彌補回來,皿肉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生長。
目前這具軀殼,隻是被它的殘魂寄托,本體的魂魄早就煙消雲散了。
因此,不管遭遇多慘重的傷害,就算腦袋被劈斷,隻要軀殼還有生機能量,就能再次續上。
而偏偏這具軀殼當中,裡面蘊含著十數名凝胎境弟子的精皿能量。
哪怕韓樂斬殺他十次八次,也不可能耗損掉這些能量。
看到這種情況,韓樂微微一驚,不自覺的眯起眼睛。
然而,等他收回幽影刺後,眼眉更是皺了起來。
這柄幽影刺作為偽靈寶,原本渾身散溢著湛藍光芒,靈氣十足。
隻是這一次攻擊過後,仿佛被什麼東西炙烤過一樣。
上面的寶光不但暗淡了幾分,而且還隱隱散發出陣陣哀鳴,明顯遭受了重創。
他又把星隕劍魄召回來察看,卻沒有發現絲毫損傷。
微微沉吟了一下,他便明白其中的根源。
這或許是星隕劍魄上附著金火胎息的原因,因此對方的邪功根本腐蝕不了。
他轉身看著下方,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既然如此,自己唯有出動金火胎息,才有可能收拾掉這頭邪魔了。
想到這,他當即從乾坤袋中取出兩柄法器,操縱著騰空而起,在虛空盤旋不休。
獨角妖修不屑的哈哈大笑,輕蔑道:
“小輩,不管你動用多少法寶,對本大仙根本沒用,受死吧!”
它軀體猛地一震,一團光芒直衝天際而起。
韓樂泯然不懼,擡手連點,喝道:
“敕!”
兩柄法器發出凄厲破空聲,前後交錯往對方要害射去。
獨角妖修臉上全是不屑,頭頂上的黑紅胎息往上一卷一收,便把這兩柄法器卷了回來。
猛地一個扭曲,瞬間便將法器上的靈氣抹除,徹底化作一堆爛鐵,像粉塵一般飄然散落。
正當它肆意大笑時,緊隨著兩柄法器而來的,竟然還有一團銳烈如焰的金火胎息。
它臉色微微一變,旋即眼底又閃過一絲猙獰。
張口大喝一聲,居然不閃不避,橫衝直撞地朝著這團熾烈胎息撞去。
他們二人陷入激戰,卻怎麼也想不到會引發另一件事。
此刻遠在萬裡以外,昆侖派逍遙洞天。
一名氣息冷峻,正在打坐的俊逸青年忽然睜開眼眸,當中蘊含著一絲絲寒意:
“到底是誰,竟然敢傷我幽影刺?”
他冷哼一聲,震得周邊山體都微微搖擺了一下,像是地震一樣。
隨即,他一聲不吭化作一道冷冽劍氣,衝天而起,直往關山島殺去。
而戰場上,韓樂與獨角妖修激戰半響,互相錯身而過。
各自懸浮在關山島的一角,遙遙相對。
兩人心中全都驚異不已,警惕地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