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義陰陰一笑,道:
“邪魔豈是易於之輩?別說魅魔,桀魔,當中還有很多劣魔到處肆虐。”
“哪怕遇上它們,殺我們這些真人境修真者,也是斬瓜切菜般容易。”
“當年鄒師兄在魔窟中修行,設置了幾處安全的地方,我們大可安心在那兒修行,但潘文彬他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虞師弟,隻要你誠心跟著我,這次絕對可以順利進入凝胎境,到時就能在赤域戰場上大顯身手,博得一個好前程。”
“倘若我以後開府建牙,內裡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虞賦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時候哪敢有半分微詞,隻得連連稱是。
甄建義滿意的點點頭,旋即神秘一笑道:
“不怕和你說,這次我把‘七煞焚天罩’都帶來了。”
“即使韓樂與潘文彬等人運氣不錯,沒有遇上邪魔,但我們之間的恩仇,他們避得了麼?”
這次出來前,鄧尊者就曾經交代過,有機會就把韓樂這個礙手礙腳的除掉,免得日後被賀陳二人扶植起來跟他作對。
為了讓甄建義穩妥一點,還特意把那面已經收回去的“七煞焚天罩”重新賜下。
虞賦聽得渾身一震,同門師兄弟自傷殘殺,這甄建義真不怕門規處決?
他心中有些猶豫,但一看到對方那滿懷憤恨的目光,規勸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躊躇了一下,他遲疑道:
“但這一次魔窟之行,還有淩氏子弟淩飛,隻怕會橫生枝節,若是一旦走漏風聲……”
甄建義擺擺手,混不在乎:
“你不必擔憂此人,更沒必要被他閥門子弟的聲威嚇住。”
“倘若不出意外,此人很大可能就會死在這裡。”
“假如他真的礙手礙腳,那大不了提前把他殺掉就是。”
虞賦驚得原地跳起,道:
“師兄,他可是淩氏的子弟啊!”
六大閥門的族人,豈能說殺就殺的?
哪怕甄建義是鄧尊者的座下弟子,莫非就可以無視淩氏的威壓了?
甄建義冷哼一聲,眼中全是不屑:
“淩飛這個人,隻是區區一個野種,而且還在娘胎時就遭受重創。”
“他父親和族人都不大待見他,修道至今三十四年,才勉強達到真人境三重。”
“這還是得益於他母親,偷偷給他私傳家族秘笈。”
“後來他母親由於事情敗露被淩遲緻死,看在他身上流傳著淩氏皿脈,所以才關了禁閉兩年。”
說到這,他臉上閃過一絲恥笑:
“對淩氏而言,此人活著就是沾污家族的聲譽。”
“這次派他來這裡,估計也是讓他早死早超生的意思。”
虞賦愈聽愈驚異,暗忖:
“這些事關頂級氏族的秘聞,甄師兄又是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的?”
一時間,他發覺甄建義身上帶著一種神秘感,心中有些驚畏起來。
甄建義見對方被自己震住,心中有些自得道:
“如此一來,韓樂與潘文彬等人淪亡後,昆侖派年輕一輩之中,就數你我為尊了。”
……
另一邊,側殿。
潘文彬取出一枚胎珠,放在韓樂面前道:
“韓兄,這是你要的東西。”
韓樂拱了拱手,道:
“多謝潘師兄了。”
他隻是稍稍掃了一眼,便將其放入懷中。
似乎這件物品,對他而言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說話間,他又從乾坤袋中取出幾瓶丹藥,放在案幾上:
“這些益魂丹,是由我師尊親自煉制,就交由潘師兄來分配了。”
潘文彬心中一喜,哈哈笑道:
“有了這些丹藥,這次我們就不必畏懼魅魔侵襲了。”
韓樂微微搖頭,淡淡道:
“魅魔易防,但陰險之輩卻是防不勝防,我猜這次肯定波折叢生,潘師兄以為呢?”
潘文彬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放聲大笑道:
“我潘文彬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韓兄大可放心。”
他們心中都明白,甄建義這種人睚眥必報,上次的事肯定還記恨在心。
雙方進入魔窟後,失去門規的約束,對方十有八九會玩陰招。
二人又商談了片刻,韓樂便告辭而出,返回自己的廂房中。
還有兩天時間,泉穴才會開啟。
韓樂想了想,這裡的靈氣十分充沛,絕不比浮遊島遜色。
隻是這麼點時間,根本不夠凝聚五行靈胎。
而浩瀚秘錄中記載的玄冥水,殺傷力不俗,不如趁空煉化一滴出來吧。
拿定主意後,他便當即盤腿坐下,搬運起法訣來。
這式法訣他在玉佩空間中演練了上百次,早已熟悉異常,搬運之下毫無滯澀的感覺。
時間匆匆,到第二天的時侯,他器竅中存儲的陰寒之氣,已被全部煉化。
內視之下,隻見一滴晶瑩如玉的水珠,懸浮在器穴之中。
這水珠不過米粒大小,但按照浩瀚秘錄上的介紹,單單這一滴便有萬鈞之力。
正當他想要試一試威力時,卻忽然睜開眼,沉聲問道:
“不知門外是哪位?”
頓時,一名執勤女修的聲音傳來:
“韓師兄在嗎?今天泉穴正式開啟,和你同來的幾位師兄讓你出關後,徑自去南華殿上相聚。”
“好的,我知道了。”
韓樂隻得收起心思,稍稍收拾一番,便退了廂房。
大約一盞茶後,便來到南華殿的大門前。
執勤女修驗明正身後,這才放他通行。
進入大殿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七八米大小的穴窟口。
翻湧的海浪在裡面起起伏伏,發出轟隆聲響。
穴窟口的周圍用欄杆圍著,看上去就像隔離帶一樣。
這個出入口,理應就是與魔窟相通的泉穴。
魔窟龐大無邊,深沉如淵,穴窟內的氣機也像擁有靈性一般,緩緩呼吸起伏。
每逢七天便往內吸納外界氣流,又隔七天往外噴湧,所以隻要沿著泉穴中的海浪下潛,就能直入其中。
大殿的右手邊,甄建義、虞賦、以及另外幾個修真者抱團而立。
見韓樂進門後,除了虞賦以外,其他幾人的眼中全都帶著一絲敵意。
而角落處,則站著一名其貌不揚的青年,臉色靜謐,不言不語。
想來這位就是淩氏的子弟,他身後站著的幾名修真者,看起來像是侍衛角色。
但這些侍衛看向自己的主子,並沒有絲毫恭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