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如此自信,必定能擒得下我?”韓樂淡淡道。
“呵呵,老夫不但要擒下你,還要你跪地求饒,這是得罪我丹鼎門的代價!”譚護法傲然一笑。
眼下的場面,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公孫堡、柳家、詠春一脈,都是他丹鼎門以‘仇恨’或利誘邀請前來助拳的高手。
畢竟秘方得手後,最終還要依靠他們丹鼎門的煉丹師來煉制。
隻不過,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利益分配,外人就不可而知了。
“你的底氣,不就是這個大塊頭嗎?”
譚護法淡淡一笑:
“待老夫先除掉你的左膀右臂,再看看你還有什麼憑仗!”
說著,他左右遞了個眼色。
丹鼎門請來的那名郭大師,與黎正誠便當即大步跨出,殺氣騰騰,直指陀羅。
在他們看來,韓樂已經是在劫難逃,就算他是傳聞中的凝氣高手又怎樣?
沒看到柳文康雖然看似目不轉睛的觀戰,但身體早已緊繃,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韓樂嗎?
隻要韓樂膽敢動手,隻怕這位柳家的大師,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一舉把他擒住。
一丈之內,你的生死由我來決定!
這便是真氣大圓滿的自信。
“哎,好好的事,怎麼搞成這樣!”柔莉輕嘆口氣。
她本來十分看好韓樂,千方百計想把他引入丹鼎門。
這樣門派中不僅多出兩張珍貴藥方,日後更多出一位丹道大師。
可惜韓樂太過清高自傲,屢屢把她的好意當成狼心狗肺。
中午的那塊靈石其實就是最後的通牒,韓樂死不悔改的拒絕後,這次圍攻就在所難免了。
不過她也有些驚訝,為何到這種地步了,韓樂還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
在她看來,如此多的大圓滿高手、一位霸體大師、一位大術士,加上眾多七七八八的武者,哪怕是自家神威莫測的門主在這裡,也得暫避鋒芒吧。
‘莫非你還有什麼依仗嗎,這個時候還不放出來?’柔莉低聲搖頭道。
現場之中,黎正誠二人已經摻入戰鬥,三人一起合攻陀羅。
黎正誠距離陀羅還有一丈外的時候,就隔空一記寸勁打了出去。
隻見半空一道激蕩的氣勁憑空出現,如重錐襲擊,硬生生劈向陀羅的腰脊。
以陀羅的軀體之強,也被劈得踉蹌倒退一步。
“真氣外放?”
柳文康搖頭感慨道:“黎正誠不愧是宗師之下最強者,隻怕不用多久就能蛻化出法力,邁入先天了。”
“不知道三太爺您與黎正誠交手,贏面如何呢?”柳永逸好奇道。
“呵呵,老夫與他還有很大差距啊,估計隻有趙家那位一隻腳邁入宗師的族長,才能與他相提並論。”
柳文康渭然一嘆,隨即話鋒一轉道:
“不過黎正誠再強橫,又怎麼可能是我柳家族長的對手?”
“先天之所以被稱為先天,那是因為它已經超凡入聖,淩駕於後天之上。”
“真氣大圓滿的武者,仍舊屬於後天範疇,自然不可能是先天宗師的對手。”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族長老太爺親自出手呢。”柳永逸頗為惋惜道。
“不急,以後有機會的。”柳文康眼中露出向往,“那時你就會明白,什麼才叫超凡入聖!”
他們說話之際,場中的戰鬥已經愈演愈烈。
兩個大師強悍加入,當即令蠻魃大師壓力驟減。
這個枯瘦老頭已經被巨力轟得嘴角溢皿,五髒六腑震傷,但此時仍舊如坦克裝甲車一般,橫衝直撞,酣戰連連。
黎正誠與丹鼎門郭大師,一個寸勁遠遠轟擊,一個在旁打冷拳,極力牽制。
激戰到最後,黎正誠拳勁如怒,雙手環抱虛月,傾盡全身勁力,打出了一記平生最強招式‘八步崩’。
這一記八步崩拳聲勢浩大,那無形的勁風形成一個小小漩渦,威力之強,當真震人心魄。
“轟隆隆!”
大廳內頓時響起雪崩的聲音,隻見虛空中形成一個半透明的漩渦氣勁,如毀天滅地般向陀羅覆蓋而去。
氣勁剛至,陀羅四周的攤檔、雜物、椅凳、瓶罐等等交易物,盡數被漩渦拳風絞殺成粉碎。
連牆壁與地面上都留下一道道千倉百孔的拳印。
半步先天已經如此恐怖,真正的先天宗師會達到什麼地步?
而丹鼎門的郭大師,借助自身的身法優勢,牽制之餘,身體一彎一彈,便來到陀羅的後背,接著從大腿處摸出一把銳利尖刀,一抹冷光閃過,已經切割在陀羅的肩膀上。
“哢喀!”
即使以陀羅的肉軀之強,也被這把尖刀硬生生割裂出一道顯淺皿痕。
“唔?”
郭大師眉頭一皺,似是沒想到自己包含真氣的傾力一刀,也隻割破一條淺痕。
但他並不氣餒,手中的尖刀翻飛不絕,頃刻就在陀羅身前身後切割出數條傷痕,每一條都直指陀羅的關節要害。
這郭大師就像一位開膛破肚的豬肉佬,在解剖家禽一般,那手法之熟練靈巧,當真讓人驚詫連連。
“吼!”
陀羅被人如此切割,平生第一次發出憤慨的咆哮。
它一雙大手憤怒往周邊拍打,蠻魃大師與其直面交鋒,當場被拍飛出去。
而黎正誠遠在一丈開外,遠遠用寸勁轟擊他。郭大師則借助身法,如同陰險的毒蛇,一擊即退,壓根沒辦法。
“小子,這個時候你還不服氣嗎?”譚護法一副成竹在兇道。
此時此刻,陀羅已經自顧不暇,韓樂又在柳文康的覬覦之下,形勢變得極為不利。
“韓先生,你就低頭服輸吧。”柔莉輕聲勸道。
大廳外的諸多武者,看著這種情況,也都紛紛搖頭,認為韓樂輸定了。
早知是這個結局,當初何必非要拒絕柳家與丹鼎門的邀請呢?
這種大勢力的好意,又豈是你區區一個普通人能拒絕的。
“螞蟻撼樹,不自量力啊。”有人長嘆道。
眾人感嘆之餘,心中也有些感同身受,甚至是有點可悲。
個人的力量,在這種強橫門派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