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兩女便回到飛宮大殿,拜見韓樂。
韓樂瞥了一眼黑不溜秋的許家耀,拿出一瓶丹藥,拋過去道:
“先吊住他的命。”
郭秀芬雙手接過,取出一顆送入許家耀的嘴裡。
等了片刻,許家耀才壓住傷勢,他捂著斷臂後退數步,色厲內荏道:
“你們到底是誰?若敢打殺我這位巡查使,瑞寶門絕不會放過你們!”
韓樂微微一笑,心念一動,將頂上兩朵罡花顯現出來,其中兩朵凝如實質,一朵虛幻不定,全都澱放出五色光華。
許家耀隻是看了一眼,臉色霎時大變,帶著幾分驚駭道:
“元嬰大天尊?”
韓樂這明顯是帶著試探的用意,見對方這般反應,心中已然推猜出瑞寶門的大緻勢力,淡然笑道:
“許道友,貧道初來乍到,想要了解一些當地情況,希望你能解答一二。”
韓樂之前讓郭家兩女去打聽情況,隻是出於下策,畢竟張伯等人終究不是修真者,了解不多。
而許家耀明顯不同,乃是這片區域的修真者,想要打探關於靈樞州的事,無疑更便捷一些。
面對一位元嬰尊者,許家耀哪還敢驕橫放肆,心中驚懼之餘,自然不敢刻意隱瞞,免得小命不保。
這般對答下來,韓樂才得知這靈樞州的勢力劃分十分特殊,州中小國林立,背後都有修真門派資助。
其中以六大宗派為最,像西夏國背後就是六大宗之一的玄陽宗。
而瑞寶門則是靈樞州五大灣之一北部灣中最大的修真門派,守護著周邊島嶼各國,轄下百姓不下三百萬。
這些島國為了獲得瑞寶門的庇護,或者獲取各種修煉資源,每天都會派遣軍隊、幫派等外出尋寶、下海采珠、入山尋藥……
而瑞寶門,則以這些上供的東西,去六大宗換取更高等的修真之物。
除了這些島國外,當中還有數十個修真氏族,散落在沿海航道上,大多都是托庇在瑞寶門下。
這瑞寶門雖然庇護的島嶼城池不小,但元嬰級別隻有門主一人,與六大宗相比差得太遠了。
祁元龍道:
“如此說來,這北部灣放在整個靈樞州,也隻是偏僻一偶了。”
許家耀低頭道:
“我瑞寶門曾經也強盛一時,在方圓十萬裡內都是一把手的存在,隻是八十年前,從其他州來了一批妖修,與我瑞寶門爆發了一場爭奪戰,損兵折將了不少,最終隻能退縮到北部灣。”
“接下來,又遭逢海魔入侵,三位尊者橫死,隻有門主幸免,導緻我派一落千丈,至今還未恢復。”
其他州來的妖族部落?
韓樂臉色有些詫異,他想了想,問道:
“既然我等途經此地,倒有必要去拜訪一下貴門主,不知往哪邊走?”
許家耀連忙說道:
“從這邊往南邊走上四千裡,會看到一座群山拱立的雙子峰,那就是我瑞寶門的門庭所在。”
“晚輩乃是門主親傳,可以為幾位引見,想必恩師必定欣喜。”
他明白瑞寶門目前的困境,若是他被元嬰尊者打殺了,門主絕不會為了他這個區區金丹弟子報仇的。
為了挽救小命,他不得不低三下氣,努力逢迎。
韓樂擺擺手道:
“這件事不急,貧道心中還有一個疑問,許道友你為何無緣無故找我徒兒麻煩?”
許家耀眼帶驚惶,急急說道:
“尊者見諒,最近六大宗之一玄陽宗寶庫失竊,傳聞竊賊藏在我北部灣,因此門主吩咐過,這幾天必須大力排查外來散修,晚輩也是遵旨行事。”
祁元龍嗤然一笑道:
“眾所周知,靈寶以上寶物都誕生了靈性,豈是隨隨便便能偷得手的?這種伎倆也拿出來說?”
許家耀尷尬一笑,道:
“真實情況晚輩也不知,隻是外面都是這麼傳的。”
韓樂沉吟一下,似有所指道:
“或許失竊的東西並不是寶器防具,而是功法秘笈之類呢。”
許家耀一驚道:
“聽尊者的意思,莫非是指神術典冊?”
韓樂笑了笑道:
“這隻是貧道隨口一說,無需較真。”
許家耀不敢反駁,連連點頭。
韓樂見他畏畏縮縮,微微一笑,轉頭對郭秀欣說道:
“欣兒,我接下來的這些,你用紙筆記下來。”
“是,師尊。”
郭秀欣拿出文房四寶,鋪在案桌上。
韓樂隨口說出了一些奇珍異寶,旋即讓其遞給許家耀,道:
“既然貴門主在閉關,那貧道就不方便打擾了,你們轄下的瑞龍城作為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城,想必奇珍物不少,我打算采購一些。”
“許道友晚些回去後,不妨為貧道收集一二。”
許家耀聞言,有些難以置信道:
“尊者就這般放我回去?”
韓樂笑道:
“許道友要是想留下來療傷,那也沒關系,這裡尚有客房。”
許家耀訕訕一笑,連忙擺擺手。
他怎麼敢留在這兒,萬一對方反口自己去哪裡哭去,小心翼翼收好采購單,躬身一揖道:
“那晚輩就先行回去了。”
他怕韓樂心思多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駕馭煙霞而去。
隻是飛出十數裡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咬牙切齒道:
‘倘若不是那兩人提供假情報,自己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得罪一位尊者,還憑白受了傷,必須宰掉以洩心頭之恨!’
那二人最多隻煉出真氣,並沒有離開太遠,片刻就被他追上。
二人見他殺氣騰騰而來,心中驚駭之餘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一團煙霞淩空罩住,頃刻絞融成一堆爛泥。
許家耀心中稍稍出了口惡氣,便駕著丹煞往南方而去,傍晚時分便回到了瑞龍城。
從天上俯瞰,一座雄峻城池建造在山腳下,亭台宮殿無數,建築此起彼伏,人聲鼎沸,依稀還能看出昔日鼎盛時期的縮影。
而瑞龍門,則建立在城池百裡外的那座雄奇雙子峰上。
許家耀徐徐降落在雙子廣場上,讓職守童子回稟一聲,靜候了片刻,得到回應後便熟門熟路的走進大殿,他躬身一拜道:
“徒兒許家耀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