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注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如果我說——”

　　“我是個醫術上的天才，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那種，你信嗎？”

　　顧長宴，“......”

　　顧長宴笑出了聲。

　　“上次我見到這麼自負的人，還是我自己。”顧長宴道。

　　姜瑤也笑了，“你既然也是個天才，就該知道天才是不能以常理來論的。”

　　“我跟著回春堂的徐老大夫學了兩年醫術，醫術就這麼厲害了。再給我幾年時間，別說一個長寧縣，就是整個大寧的大夫都比不過我。”姜瑤大言不慚。

　　顧長宴輕笑，“你這麼厲害，如果告訴你爹娘，他們一定舍不得十兩銀子就把你賣了。”

　　姜瑤聳聳肩膀，“那他們隻會把我帶皮稱斤，賣的更貴。”

　　“雖然我很厲害，但這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他們是我的父母，想拿捏我很容易。”姜瑤嘆氣。

　　“與其被賣到另一個龍潭虎穴，顧家反而更簡單些。”

　　姜瑤覷著顧長宴的臉色，顧長宴臉色平平，也不知信沒信。

　　聰明人不好糊弄呀。

　　姜瑤微嘆，“你也別擔心，我不會巴著你這個秀才娘子的名頭不放。咱們做個交易，我將你治愈，你同我和離，幫我立個女戶。”

　　顧長宴是秀才，辦這些容易些。

　　顧長宴皺了皺眉頭，“我若不願意呢？”

　　姜瑤不解，“互惠互利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願意？”

　　顧長宴瞧著她白、皙秀麗的臉龐，沒有說話。

　　姜瑤為難，“你要是不想和離，我就隻能守寡了。”

　　顧長宴嘴角一抽。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還真是狠心吶。”顧長宴故意叫道：“瑤瑤——”

　　姜瑤齜牙，“所以說，你老實點和離就好了。”

　　兩人暫時說好，搞定了顧長宴，也算了了姜瑤一樁心事。

　　宋氏的飯也做好了，和顧桃花一起端了上來。

　　一碟炒豌豆，一碟芹菜炒肉，一盆肉圓湯。

　　肉圓湯裡，一共八個小肉圓，顧長宴和姜瑤的碗裡各盛了四個。宋氏和顧桃花純喝湯。

　　芹菜炒肉裡面，也就幾片零散的肉。

　　姜瑤皺眉，她們打了好幾斤的肉回來，“奶奶拿去了？”

　　除了顧老太，姜瑤不作他想。

　　顧桃花點頭，“奶奶說，她明天要去南山寺還願，今天得吃好點，才有力氣。”

　　說是拿，幾乎就是明搶了。

　　顧老太和程氏膘肥體壯的，顧老太又是長輩，宋氏和顧桃花搶不過，也沒辦法。

　　買回來的棉花和布料，還有許多東西，都被搶去了。

　　今天算是顧長宴正式醒來，是個大喜的日子，宋氏不想鬧得太難看，也不想哭哭啼啼的晦氣，隻得忍下了。

　　顧長宴病了這麼久，還沒好全，身上沒力氣，宋氏端著肉湯到床邊喂他。

　　“沒事，娘晚上到大牛家買兩條魚回來，給你們做魚湯喝。”宋氏道。

　　大牛趕牛車，他爹捕魚賣。

　　顧長宴以為宋氏是為了他，心裡感動，正要說話，宋氏又道：“瑤瑤別擔心，宴兒醒了，咱們慢慢會好起來的。宴兒字寫得好，能抄書。娘和桃花有手藝，會刺繡，都能掙錢，每天都給你買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