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上,布滿了厭惡,“說要離婚,轉眼苦情戲就演到我們眼前來了。傅祁川為了你,二三十億的合作,說不要就不要了,真是好手段。”
聞言,我愣了一下。
傅祁川為了我,放棄的竟然是這麼大的合作。
“阮小姐,說實話,做人還是要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才好。”
沈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擡著下巴睨著我,將有錢人的氣場發揮得淋漓盡緻。
“傅氏現在的困境,和沈家合作的消息一出去,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你這麼從中作梗,隻會拖傅祁川的後腿。”
“是,他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好男人,相貌家世能力人品,別說江城了,放眼全國也沒幾個人能比上,你抓著他不肯放是正常的。”
“不過,凡事總要想想自己配不配吧?你一個連娘家都沒有的人,拿什麼坐穩傅太太的位置?”
她仿佛在說著什麼無關痛癢的話,卻字字如刀一樣紮在我的心頭。
我捏了捏手心,語調平緩地開口:“沈夫人,我敬你年長,但如果你為了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也別怪我說話不客氣了。”
把逼原配讓位,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我還是頭一次見。
好似沒有父母,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娘家,就活該被她這樣踩在腳底下。
沈母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冷笑一聲,“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麼和我不客氣?”
“我和傅祁川離不離婚,什麼時候離婚,想與不想,都是我的自由。”
在她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下,我冷冷地問道:“輪得到你們沈家天天逼到我頭上來嗎?”
真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了。
拆散婚姻,小三上位,搞得成了理直氣壯的事一樣!
沈母緊擰眉心,皮笑肉不笑道:“你變臉真是夠快的,前幾天還是小兔子,現在就張牙舞爪了?說吧,還有什麼話,一起說!”
“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聳了聳肩,嗓音涼涼地開口:“隻是很少見到,縱容自己女兒做小三,還母女倆一起威逼到原配頭上的,沈家的家風,我受教了。”
“砰!”
沈母猛然拍桌而起,火冒三丈地瞪著我,“難怪星妤和我說,你是個沒爹沒媽的人,當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我按捺住兇腔的怒氣,似笑非笑道:“還行,比沈星妤這種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要強!”
話落,我也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當即要走。
“站住。”
沈母咬牙開了口,“我在景城,有一棟地段不輸給這套的寫字樓,你如果想開公司,隨便去選一層,免費。”
“條件呢?”
我笑。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誰不懂。
她拎著包起身,“再也不許回江城!否則,沒有寫字樓敢租給你,你這個公司,自然也開不起來!”
威逼利誘一起用上了。
這大抵,應了傅衿安昨天所說的那一句,在權勢面前,普通人就和螞蟻一樣。
我也絲毫不懷疑,沈家有這個能耐,能輕易扼殺我所有前路。
我卻不願意服輸,“再也不能回來?沈夫人,你別忘了,我還沒拿離婚證。”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隻要你消失,離婚證我來解決。”
她從包裡抽出一張支票,輕飄飄地扔在桌上,“這張支票,就當我支持你創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