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夫人不是我的生母,那我真正的生母是誰?”
我這個問題,問的猝不及防。
沈父神情閃爍了也一下,義正言辭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又想把家裡攪得雞飛狗跳?”
我仿若未聞,自顧自地道:“不隻是她不喜歡我,其實你也挺討厭我的吧?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的生父。為什麼父親會討厭自己的孩子,難道,是我生母和你有什麼恩怨......”
“夠了!”
沈父低斥一聲,臉色發紅,“你回江城呆了兩年,怎麼變得和小時候一樣無法無天,咄咄逼人了?!”
“哦。”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我生母確實另有其人。”
這是F國的那個心理醫生告訴過我的。
人們越是在你說什麼話的時候,顧左右而言他、氣急敗壞,就越說明有問題。
我本來隻是七八分猜測,現在是十分的確定。
沈父其實平日還算儒雅,此時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厭惡,“滾蛋!”
“好的。”
我微微一笑,等他爆發之前,利落轉身。
“等等!”
他突然叫住我,“你剛陪奶奶說過話了?”
我回頭,“對啊。”
“奶奶有沒有和你提過遺囑的事......”
“遺囑?奶奶立過遺囑嗎?”
我故作疑惑地反問。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又追問:“那家產分配之類的......”
“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我蹙眉,佯裝生氣,“奶奶神智還這麼不清楚,怎麼可能和我提家產分配之類的事?我勸你最好也別去逼問奶奶,免得奶奶一生氣,身體又出什麼問題!”
話音微頓,我仿若隨意地提醒:“畢竟,誰也不知道遺囑裡面是什麼內容,隻有奶奶活著,大家才有替自己爭取的機會。”
......
回到江城,江萊點好了外賣,等著我一起宵夜。
我們坐在露台,她聽我說完下午的事,喝了口酒,想了想,“可是,如果是周放,他怎麼會說不認識你?”
“還不知道。”
我單手摳開一罐啤酒,仰頭抿了一口,冰冰涼涼泛著苦澀的液體,順著口腔一路滾進胃裡,驅散了夏夜的燥熱。
江萊剝著小龍蝦,突然皺眉,“他不會是失憶了吧?”
“不會。”
我搖頭,“他去看奶奶了,而且,不是第一次去。”
她說,“那種選擇性失憶,比如,記得所有事,唯獨忘記了你?”
“......姐姐,你當拍偶像劇呢?”
我將剝好的小龍蝦丟進她碗裡,“我感覺,他和兩年前有些不一樣了。”
江萊說,“廢話,他都坐輪椅了,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提起這個事,我有些沉默。
但離開療養院前,我和護工確認過。
他從進入病房到離開,都一直在輪椅上......
大抵是見我面色不佳,江萊話鋒一轉,勸道:“不過,那麼嚴重的爆炸,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說得對。”
是我太貪心了。
江萊問,“但是他不認你,怎麼辦?”
“他不認我,我去找他唄。”
兩年前,我沒有恢復記憶,不認識他的時候,不也是他沒有放棄我嗎。
總要弄清楚,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我笑了笑,“你現在不是和景城那些名門貴婦玩的挺好嗎,托她們幫我打聽打聽?”
“行。”
江萊一口應下,“那等找到他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