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蓮正好走到二人所在的田坎上,在看見韓若秋正貓著腰,指點二人要如何把育苗的苗床鋪的高一些,刮的平整一些。
葉紅蓮是記恨著韓若秋當初踢她的那一腳,要不是韓若秋,她何至於遭這麼大的罪。
於是她看見韓若秋站在田坎上,心裡就起了一個惡毒的想法,隻見她由著丫鬟攙扶著慢吞吞的走過來,然後就嗤笑一聲說道:“嘖嘖,韓有望,王鐵柱,你們兩個都幹半輩子的農活了,如今到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要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指點你們如何種田,你們那老祖宗隻怕是在天上看見,都得氣的活過來吧?”
韓若秋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個讓她討厭的聲音了,如今忽然聽見,她腦袋機械性的轉過來,看了葉紅蓮一眼之後,就又將腦袋轉了回去,沒有搭理葉紅蓮。
“我說葉寡婦,你要是沒事就回家呆著,跑別人家田坎上來站著說什麼風涼話?雖然如今這天確實挺熱的,可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免得說出口的話叫人聽了不爽。”什麼秀才的老娘,別人奉承著她,可王鐵柱卻是根本不了她。
一個寡婦而已,大家都是外姓人,在槐樹村都是一個階級的,不過就是陳子揚那個偽君子考了個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考了狀元,即便是陳子揚高中狀元,他王鐵柱也不在葉紅蓮家裡的甑子裡盛飯吃,怕她個錘談經!
“王鐵柱,你會不會說話呢?我可是秀才的老娘,你竟然喊我葉寡婦!”葉紅蓮聽見這個稱呼,差點沒有氣的直接一口氣上不來,以前也就算了,可如今村子裡很多人都知道,她最不喜歡聽見的就是別人叫她寡婦,所以村子裡很多溜須拍馬之輩就奉承的喊她秀才他娘,也或者叫她葉嫂子。
“喊你寡婦怎麼了?我又沒有亂喊,你本來不就是個寡婦嘛!難不成不喊你寡婦,你就不是寡婦了?你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嗎?”
“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如今陳子揚考上了秀才,又娶了地主家的閨女,你這日子跟著好過了,思想就開始飄,想著要給陳子揚再找個後爹!”
“王鐵柱,你說啥呢!當真是狗嘴裡吐不出像牙!”
“我要是狗嘴裡吐不出像牙,你個寡婦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不過就是你兒媳婦給你買個小丫鬟伺候你,你就想著帶出來顯擺嘛!”
“嘖嘖,腿上的泥點子都還沒有洗幹淨,就想著當有錢人家享福的太太,也不看你那粗鄙樣,當真是照貓畫虎,醜態盡出。”王鐵柱一個大男人,原本不想和葉紅蓮一個婦人拌嘴的,可此時自己的婆娘不在身邊,葉紅蓮說話有如此難聽,王鐵柱是個直性子,一下子沒有忍住,就和葉紅蓮杠了起來。
“你,你!”葉紅蓮氣的你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上前動手打人,可此時王鐵柱人在田裡,為了打人,叫她下田去,冒著被螞蝗咬的風險不說,還要弄髒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穿的衣服可精貴著呢!是上好的細棉布衣裙,她也是為了顯擺才穿出來的,總共也就一洗一換兩套,是周青梅給她買的,她將來還要穿著這衣服去見大世面,可舍不得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