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陳子揚擔心杜無涯立刻甩手走人,當即就回答道。
“治,可以,老夫要先看見銀子,沒有銀子,老夫可不治。”面對討厭的人,杜無涯就是這麼現實。
“我說你還是不是大夫啊?都說醫者父母心,你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張口閉口就談錢,我相公都傷成這樣了,你難道就不能先幫他治療?”
“這深更半夜的,誰身上帶著一大堆銀票,等著你獅子大開口啊?”
周青梅原本就在給不給陳子揚治傷一事上面徘徊,如今聽見杜無涯不見錢就不給治病,她當即就又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
“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想治病,給錢,不想治,趕緊走,別耽擱了我們休息,明天一早我這藥鋪還要開門呢!可不能因為你們,耽誤了那些真正想治病的人。”
“青梅,你給銀票吧!就算是我借你的,將來等我高中,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聽見陳子揚的話,杜無涯心想:哦,原來是個吃軟飯的,難怪當初會拋棄那個叫韓若秋的姑娘,這就是典型的嫌貧愛富啊!
不過這軟飯吃的,也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後悔,再說他許諾的待他高中之後再還他妻子的銀票,呵呵,不是自己小看他,就他這兇襟和氣度,隻怕想高中,這輩子怕是做白日夢了。
“相公,不是我不給,是剛才過來的時候,走的急,我這身上也沒有帶那麼多銀票啊!我身上總共就帶了二十兩銀票,這剛才已經給了他十兩了。”
“我說這位秀才夫人,你要是不想給你相公治療,那就明說,老夫剛才明明就看見你付銀票的時候,那手裡還拿著一疊銀票,怎麼到為你相公支付醫藥費的時候,你就說沒有銀票了?”
“老夫真的為你相公感到不值呢!一個將來可能會高中的人,就因為你不願意為他花一百兩銀子,落成一個殘廢,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在咱們大齊國,這身體帶有殘疾的,可是不能參加科考走仕途的呢!”
“要是誰想隱瞞,蒙混過關,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犯了欺君大罪,是要被拉去砍頭的。”
“青梅。”陳子揚剛才因為身體疼,到是沒有注意到周青梅究竟帶了多少銀票,可他覺得這老大夫也沒有必要冤枉她。
真要是周青梅身上帶著銀票,卻不舍得給自己治傷,那周青梅這心得有多狠毒?
自己的傷是她弄的,可到頭來要花銀子治病的時候,她又不肯拿出來,這女人該不會就是存心想毀了他吧?
被陳子揚看著,周青梅就是想再說一次自己身上沒有銀票都不行,周青梅值得將自己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然後點了一百兩銀票出來,往前一遞說道:“我說你這大夫,看病是家,訛人是真吧?”
“看見我有銀票,這治傷的價格就往上加,一百兩,可是夠窮苦人家掙一輩子了,你卻是輕飄飄的開句口就撈過去了。”
“我說這位夫人,你要是真覺得我是在借機撈銀子,那你這銀票大可收回去,老夫都說了,要治,留下錢,不治,立刻走,老夫不會強留。”杜無涯並沒有伸手去接銀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斷定這鎮上隻有你一家醫館,這深更半夜的,我們不找你看診,就別無選擇,所以你才趁火打劫。”
“既然這樣,你們還是走吧!這病我不治了呢!”杜無涯可從來不幹強買強賣的事情。
“不,大夫,這銀票你收下,還請大夫為我治病,青梅她也是擔心我的傷勢,才口不擇言的。”
見杜無涯趕人,陳子揚不得不忍著自己身體的疼痛,為周青梅打圓場,也是為自己求一個治療的機會。
“哼,陳皮,收銀票,然後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藥。”杜無涯看都沒有再看二人,直接扭頭去了書案旁邊,點燈開始寫藥方子。
陳皮收了銀票,拿著藥方子,過了好半天才將藥準備好拎過來對陳子揚說道:“這一包裡是藥膏粉,你拿回家用溫水攪拌成糊狀,敷於患處。”
“這一貼十副藥,是用來煎水喝的,三碗水煎成一碗,分三次喝,每天三次,藥吃完,要是傷處已經恢復,那就不用來復診,要是沒有,就還需過來復診,明白了嗎?”
“明白,謝謝大夫。”陳子揚感激的看了陳皮一眼,有藥吃,聽陳皮的話,隻要好好養傷,想來直接這命應該是保住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杜無涯問道:“大夫,我這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啊?”
“這個不好說,畢竟你這傷的部位特殊,有沒有後遺症,我也說不好,萬一你傷處沒有後遺症,而是心裡有後遺症呢!”
“我說你這庸醫,收費比誰都高,醫術卻是這不一定,那說不好,也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收這麼多銀子的。”周青梅還是為自己白花出去的一百一十兩銀子不爽。
“我事先就告訴你們了,不治可以走,是你相公叫老夫幫他治療的,如今老夫要都開好了,就是你們想返回,亦是無用,藥拿著趕緊走吧!這天都快亮了,你們不睡覺,別人還想睡會兒呢!”
雖然半夜被喊起來掙了一百一十兩銀子,可並不代表杜無涯的心情就能好到哪裡去。
“回去吧!這銀子花了,撿了藥,總要回去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陳子揚此時自己是走不動路的,還得靠小紅和車夫進來攙扶他。
陳子揚也不敢折騰,萬一再傷上加傷,隻怕還要多花銀子。
周青梅心情不好,可如今銀票已經付了,自己就算是返回,那死老頭也不可能將銀票退她,隻能心裡憋著不爽,叫來下人,架著陳子揚離開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