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手釧在斷裂之後,應該是有一個剛擦完胭脂的人,移動過它的位置,此人在擦胭脂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注意,所以手上碰到了一點胭脂,而這胭脂正好沾在了這可佛珠上,大人,你不妨派人去核對一下,看看老太太房裡這些人,究竟是誰用了玫瑰花制成的胭脂,這不就能找出真兇了嗎?”
“而且這玫瑰花是舶來品,想來這胭脂在胭脂鋪裡,售賣的價格也不會低廉,大人如果在府裡查不到人,那就去胭脂鋪走一趟,這省城最大的胭脂鋪也就一家,想來很快就會有答案。”
知府大人的眼神一會兒在那手釧上打轉,一會兒又看向地上跪著的妙蓮,一會兒又看向站在一旁正在侃侃而談的韓若秋,他是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沒有看見擺在他面前的手釧上,究竟哪裡來的胭脂。
要不是顧忌到這手釧上有毒,他都真的很想將手釧拿起來,翻來覆去的仔細檢查一下。
妙蓮聽見韓若秋說的頭頭是道,擔心知府大人真的派人去查,萬一查出她背後的人,那自己隻怕是最後也難逃一死,反正都是死,她不如犧牲自己,保住背後的人,這樣一來,她死之後,想來她的家裡人也會有人照拂一二。
於是妙蓮直接對著知府大人“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痛哭流涕的說道:“大人,都是奴婢做的,奴婢鬼迷心竅才想暗害老太太。”
“哦?剛才你不是還發誓說自己沒有做過吧?你就真的不怕報應?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知府大人是真的沒有想過,韓若秋竟然一通胡說八道,就真的將真兇給炸了出來。
此時他眯著眼睛看向韓若秋,隻見她依舊一個接一個的哈欠在打著,看上去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咪。
“大人,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前幾日做錯事,被老太太責罵了幾句,就想著要報復老太太。”
“哦?是什麼樣的責罵,能讓你暗害主子的?都當了奴才,被主子責罵幾句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竟然會因為主子的幾句責罵就害人,足見你的心術不正。”
“妙蓮,我那是責罵你嗎?我是念著你跟我一場,作為我身邊的大丫鬟,我將你們約束著,不過是想好好教導你們,等你們到了年齡,也好給你們說一個好人家,那玫瑰胭脂何其貴?”
“一盒玫瑰胭脂要一百兩銀子,即便是府裡的太太小姐,都舍不得用那麼精貴的東西,可你一個丫鬟竟然用上了,我不過是覺得很奇怪,就詢問敲打了你幾句,我那叫責罵?我那叫關心你。”
事到如今,跟著韓若秋的話走,南老太太已經猜到對她動手的人,肯定就是妙蓮了,想不到她一心想護著的丫頭,最後竟然會對她下毒,老太太的眼裡,失望之色非常明顯。
“說說吧!你那胭脂是從何而來?我們南家一個普通丫鬟,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不過二錢,你作為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一個月也就三錢銀子,你是如何買得起價值一百兩的玫瑰胭脂的?”雲霄染適時的給大家普及了一下這個丫鬟的收入。
妙蓮自知無從狡辯,當即低著頭,默不作聲。
“嬸嬸,一個丫鬟買不起這等精貴物件兒,那很顯然就是有人送的唄!既然妙蓮如此維護她身後的人,那就讓知府大人將她帶走,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會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