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他的話音剛落,便被蘇幕遮一口回絕:“五萬匹紫綢,光成本都得幾十萬兩,蘇家可賠不起。”
“呵呵,幕遮,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豈是你說不認賬,就不認賬的?”
顧清河從懷裡掏出契約,展開拿在手中,似乎已經吃定蘇幕遮。
袁集眼珠一轉,忙從一旁規勸:“一次賠幾十萬兩,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如這樣。”
“本官管轄的幾處織造坊,正好擴充設備,蘇家主若是實在沒錢,可以將染坊的織機和設備抵押,本官再盡可能,給你們一個高點的價格,你看如何?”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人不斷施壓,一個人再拼命敲竹杠,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樣子,是打算家底都不給蘇家留。
這就過分了,就算蘇幕遮答應,王安也不會同意。
“什麼契約,給本宮看看。”
顧清河掏出契約,本是想讓蘇幕遮乖乖就範,冷不丁被王安一把奪過去。
“殿下你......”顧清河猝不及防,忍不住叫道。
“小氣,本宮看一眼不行啊?”王安哼了聲。
片刻後。
“殿下你現在看完了,是不是該......”
顧清河話還沒說完,隻聽“刺啦”一聲,原本完整的契約,忽然被撕成了兩半。
他頓時整個人都沙雕了。
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這樣無恥之人。
當眾毀壞別人的契約,竟然沒有一點羞愧和不好意思。
刺啦!
刺啦!
刺啦......!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一張契約,瞬間成了一堆無法還原的碎紙片。
“殿下,你怎麼能......怎麼能......”顧清河指著王安,氣得嘴皮子哆嗦,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王安佯裝不知:“什麼能不能的,本宮隻知道,看完之後,完結撒花,一鍵三連,這捧紙花剛好應景。”
話音未落,猛地把手往天上一揚,漫天紙花,仿佛落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當然,都灑落在了顧清河頭上。
因為這玩意,在王安前世,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像征。
顧清河臉色黑如鍋底,差點一口老皿吐出來。
不過這也沒關系,隻要證據還在,織造袁集又站在自己這邊,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他偷偷示意袁集,表現得更加強硬點。
豈知,袁集才剛要開口,就被王安拖到一邊,笑眯眯道:
“袁大人,本宮看你挺不爽的。實不相瞞,本宮今晨在禦書房裡看到了一封奏折,好像是關於大人的......來,我們不妨談談‘雙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