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葉凡走入了龍都殡儀館。
這裡有警方一個解剖室。
葉凡走入冷冰冰的屋子時,一眼看到陳小月躺在台上,臉色蒼白,滿臉震驚,死不瞑目。
“在街上被人捅了一刀。”
楊劍雄從門口走入了過來,把情況告訴葉凡:“整個刀子沒入腹部,刀刃還塗有劇毒。”
葉凡輕歎一聲:“一刀緻命!”
看着橫死的陳小月,情緒一度低落,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終究沒有保護好這女人。
隻是他内心也很無奈,收拾完紅佛就第一時間趕回檔案櫃,可陳小月卻沒有按照他吩咐躲在裡面。
葉凡追問一聲:“抓到兇手了嗎?”
“沒有。”
楊劍雄輕輕搖頭:“街道的監控沒壞,但兇殺保護很好,鴨舌帽,口罩,硬底鞋,暫時沒什麼線索。”
葉凡皺起眉頭:“會不會是汪翹楚殺人滅口?”
來的路上,葉凡已經做了一份口供,楊劍雄也多少知道跟汪翹楚有關。
“不好說,但兩人确實關系密切。”
楊劍雄一笑:“陳小月最後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汪翹楚的。”
“上面還顯示通話超過一分鐘。”
他補充一句:“如果兩人沒有關系,汪翹楚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陌生人身上。”
葉凡微微驚訝:“陳小月給汪翹楚打電話了?”
楊劍雄沒有隐瞞:“沒錯,而且是打電話時被人殺掉,至于具體内容,就要看汪翹楚的供詞了?”
葉凡眨着眼睛:“你們抓了汪翹楚?”
“涉及到你的生死,恒殿直接介入了。”
楊劍雄大笑一聲開口:“對了,我待會還要送你去一踏恒殿,調查組的人想要跟你聊幾句。”
葉凡微微擡頭:“看來我的供詞會很有份量啊。”
臨近五點,葉凡跟着楊劍雄來到東陽區一個院子。
院子很大,庭院深深,足足十二重,不過除了兩個石獅子和一個看門老伯外,卻沒有什麼荷槍實彈的守衛。
如非楊劍雄明确這裡就是恒殿,葉凡很難把它跟國之基石聯系起來。
一點都不金碧輝煌。
葉凡被領人第一重院子的偏廳,也是一個小型會議室,随後就看到頭頂有一行字:
“神州的天空下,不可能有永遠不被揭穿的黑幕,更不可能有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線索、不留任何痕迹的陰謀。”
他念了一遍後微微點頭:“寫的真好。”
“砰!”
在葉凡若有所思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兩男一女走入了進來。
三人臉上都冷冰冰的,好像是凍住了表情,讓人看不出半點情感,也給人說不出的威壓。
可看到葉凡後,三人幾乎同時綻放笑容,還帶着一股子恭敬。
一個圓臉漢子最先走了上來,畢恭畢敬開口:
“葉國士,你好,我是恒殿調查處組長,我叫趙國仁。”
“這兩位是我的同伴,趙國義,趙國麗。”
“我們把葉國士請過來,是想要再度了解一下今天襲擊情況。”
“我們知道你把情況跟警方說過,但你是神州列入編号的國士,我們看看能否幫點忙。”
他很是謙卑:“希望葉國士多多包涵。”
“沒事,應該的,而且我也想早點揪出幕後黑手給無辜者讨回公道。”
葉凡笑着擺擺手:“趙組長,你們想要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
“葉國士,請坐。”
趙國仁彬彬有禮邀請葉凡落座,随後就讓趙國義和趙國麗他們錄音,做筆錄。
“葉國士,能不能請你把今天的事再說一遍。”
他笑容恬淡:“越詳細越好,這樣以後作為證據,就不會有什麼漏洞。”
作為證據?
葉凡微微眯起眼睛,看來真有人要倒黴了。
于是葉凡就把龍京酒店沖突從頭說起,如何起的沖突,如何封的酒店,如何被襲擊,還有對歐陽月的調查。
葉凡沒有半點隐瞞,一五一十告知對方。
趙國仁聽完微微點頭,這跟掌握的情況一緻。
随後他笑着問出一句:“葉國士,你是認定葉飛揚和楊破局派人殺你?”
葉凡一臉認真回道:“不是我認定,是事實啊。”
“那些襲擊我的外籍殺手,全是楊破局身邊的外籍保镖,而且葉飛揚的頭号馬仔紅佛也擔任了狙擊手。”
“加上我跟他們在龍京酒店的沖突,不是他們又是誰呢?”
“當然,罪魁禍首是汪翹楚,是他龌蹉算計,導緻我跟楊破局他們生死相磕。”
“陳小月也已經招認是汪翹楚所為。”
“她說我當初在中海打了汪翹楚,加上若雪白藥一事,他做夢都想要害死我,殺死我。”
“汪翹楚本來要借苗金戈和皿醫門的手弄死我,結果我命大,不僅逃過一劫,還為國争光。”
“汪翹楚更加恨我,就挑撥我跟葉家他們死磕。”
“我原本對楊家和葉家恨之入骨,但我知道汪翹楚搞事後,我反倒不怎麼仇視了,他們也被人算計了。”
葉凡竭盡全力把汪翹楚往深淵裡面踩,反正陳小月已死,口供已經死無對證了。
“對了,我這裡還有陳小月的幾句招供。”
“雖然沒時間全部招供,但足夠指證汪翹楚有罪了。”
葉凡把手機拿出來,發了一個錄音給趙國仁,正是陳小月驚慌失措時對汪翹楚的指證。
趙國仁聽完後微微眯眼,随後笑着出聲:“謝謝葉國士提供證據。”
“不用客氣,把壞人繩之于法是我的義務。”
葉凡笑了笑,随後問出一句:“對了,我在咖啡廳殺了那麼多人,會不會有事啊?”
“那個什麼紅佛還是他們親信,跟我打鬥中不小心摔落天台死了,他們會不會報複我啊?”
葉凡很是擔憂看着趙國仁,好像一隻可憐的小綿羊。
“葉國士放心,你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事。”
趙國仁落地有聲:“而且楊家和葉家也不會報複你,我們會保障你的安全。”
“我還可以告訴你,楊破局、葉飛揚、熊子和汪翹楚已經被我們拿下。”
他給葉凡一個定心丸:“這幾年他們都不會有機會出去了。”
“你們抓了他們了?太好了。”
葉凡先是一怔,随後一喜,接着又神情猶豫:
“可他們背景雄厚根深蒂固,我擔心他們搬出家族讓事情不了了之啊。”
葉凡看着趙國仁他們:“到時汪翹楚他們毫發無損出來,隻怕更嚣張地對付我啊。”
“以他們的能量,很多事情當然能不了了之。”
趙國仁臉上突然變得冷漠:“但大庭廣衆襲殺葉國士,這事情就必須付出代價。”
“那就好。”
葉凡心裡一喜,能關汪翹楚和葉飛揚他們幾年,看來這一波坑殺很值得啊。
随後他又追問一聲:
“趙組長,我現在也是國士了,按道理,你們不是該派人保護我嗎?”
“怎麼這次我如此兇險都沒有人來救我?”
“是不是我這個國士手續還沒審批完,或者沒有公開授予勳章,所以你們暫時沒派人來保護啊?”
葉凡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尋思有你們的人貼身保護我,估計他們就不敢這麼放肆。”
“葉國士,你放心,你不會有危險的。”
趙國仁聞言哈哈大笑一聲,随後出聲寬慰着葉凡:
“其實恒殿一直有人保護你,隻是我們也知道你地境身手,這些兇險根本威脅不到你,所以保護的人就沒有現身。”
“一是鍛煉你,讓你對危險有更好地反應,畢竟時刻保持敏銳才能最好地保護自己。”
“二是保護者躲在暗中,可以讓敵人無法捕捉你真正的安保力量,能黃雀在後化解更多危機。”
“一旦你遇見真正的危險,她一定會擋在你前面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落地有聲,給人不容置疑之感。
“行,有你們這番話,我就安心了。”
葉凡笑了起來,随後又好奇問道:
“既然有人在暗中保護我,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真面目,這樣可以避免誤會。”
他想順便問問對方,什麼情況下才算危險?這樣下次自己就不用太賣力殺敵了。
“你們有緣的時候自會相見。”
趙國仁避重就輕一笑:“不過代号可以告訴你,将來她自報家門,你就知道她是自己人了。”
葉凡坐直身子:“什麼代号?”
“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