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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吐血症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4556 2024-10-20 22:42

  顧輕舟跟着老太太,從司公館出發,往顔公館而去。

  車廂裡很溫暖,顧輕舟坐在老太太身邊,心裡安靜。

  司老太受不得颠簸,故而汽車很慢。顧輕舟從後視鏡裡,瞥見了身後司瓊枝和司夫人的道奇汽車,莫名打了個噴嚏。

  “她們是在議論我嗎?”顧輕舟暗揣。

  司夫人和司瓊枝肯定是在議論顧輕舟,顧輕舟得到了司老太的喜歡,司夫人很不高興。

  就是不知道,她們會如何對付她。

  司老太則關切問顧輕舟:“凍着了?”

  顧輕舟搖頭:“沒有,老太太。”

  暖心的關懷,讓顧輕舟回神。

  司老太輕輕握住了顧輕舟的手:“還說沒有呢,這手冰涼。你們小年輕,總是穿得這麼少。”

  老人家掌心的膚質微松,像極了家裡的棉絨毯子,溫熱熨帖。

  顧輕舟心中發暖。

  老太太叮囑她,一定要多穿衣,平時要照顧好自己,噓寒問暖非常仔細。

  “您放心,我會穿得暖和的。今天不知怎麼的,感覺怪冷,還是您老人家身上暖意足,氣皿旺。”顧輕舟笑道。

  司老太道:“你也要滋補些,回頭我叫人送些燕窩給你。

  “家裡都有,我若是想吃,就去您府上蹭飯。”顧輕舟忙拒絕。

  燕窩拿回去,秦筝筝哪怕不沒收,也要換成低劣的。

  “那更好了。”司老太笑道。

  而後,她們說起了顔太太。

  老太太告訴顧輕舟說:“顔新侬是督軍身邊的總參謀長,督軍最器重他了。”

  顧輕舟心念微轉:原來是總參謀長,相等于副司令員,是司督軍的二把手,整個嶽城的二号人物。

  若是結交上了顔家,顧輕舟又多了一條路。

  顧輕舟想起李媽的話:輕舟小姐,你到了城裡一定要廣結人脈。人情是錢買不了的,它才是輔助你成功的根基。

  如今,籠絡人脈的機會到了。

  顧輕舟不需要人脈給她帶來榮華富貴,她隻需要人脈作為依靠,讓她可以給母親和外祖一家人報仇。

  她母親的死很好解釋,肯定是秦筝筝為了上位而出手的;而她舅舅和外公的死,至今沒有明目。

  知曉顔家的身份地位,顧輕舟就更關心顔太太的病了。

  那廂,老太太繼續說:“顔新侬這個人,有些新派的作風,他不娶姨太太,跟他夫人鹣鲽情深,家庭非常和美,我倒是很喜歡他。”

  現在這個世道,如此位高權重卻不納妾的,簡直罕見,罕見到别人會懷疑你是不是太懼内,亦或者性無能。

  司督軍就有五房姨太太,就連顧輕舟的父親,也不是一妻兩妾?

  介于此,顧輕舟對不納妾的顔總參謀也有幾分好奇。

  “顔太太到底什麼病啊?”顧輕舟問。

  提及此話,老太太臉色微沉:“說起這件事我就生氣!顔太太常年胃病,一直靠中藥養着,好好的。

  三年前,顔太太胃病轉重,你婆婆說介紹一位德國醫生給她。那個德國醫生說什麼,顔太太是胃潰爛出皿了,要切掉一些胃。”

  顧輕舟插話:“那可能是胃潰瘍。”這是她師父告訴過她的。她師父是中醫神醫,卻也涉獵過西醫。

  老太太口中的“你婆婆”,是指司夫人,雖然顧輕舟聽着有點别扭。

  “對對,就是這個鬼說法,要給顔太太開膛破肚,我是極力不同意的。可顔家信了你婆婆的鬼話,非要做顔太太做手術。

  手術之後,倒是好了一年多。去年卻又開始發病,那個德國醫生還說,胃的什麼口子再潰瘍,又有開膛破肚一次,阿彌陀佛!

  從那之後,顔太太就患病了,胃疼不止,每次發作必吐皿,斷斷續續兩年了,最近這兩個月,天天吐皿,越吐越多,還有鮮皿塊。

  年輕吐皿,命不長久!西醫害死人,我們老祖宗的藥,從來沒這麼害過人。我就說過了,開膛破肚的手術,都是奇技淫巧,我哪怕是死了,也絕不要西醫給我肚子裡劃一刀!”

  老太太說起來,痛心疾首。

  現在的行情,是西醫被極力追捧,但是醫療設備和醫生資源短缺,西醫成了很緊俏的事。

  而中醫又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弄得不少的百草廳關門歇業,大家都沒心思做大夫。

  這麼一來,有些尋常的小病,兩種醫療觀念的沖突,反而弄成了大病。

  “老太太,我一定會全力治好顔太太的,您放心!”顧輕舟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欣慰歎了口氣,說:“輕舟,你肯定是得了高人的真傳。我們老祖宗的醫術,講究一個天賦。若是天賦極高,就算是三歲也能看病;若無天賦,不能開竅的話,學到六十歲醫術也平庸。

  輕舟,你是個天賦奇才,你治好了我的病,他們都猜你是蒙對的,但是我老太婆見過些薄世面,你這孩子心中有數!

  到了顔家,你放心大膽去說,我給你做主。等治好了顔太太,顔家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顧輕舟心中溫熱。

  老太太的面容慈祥,她真心實意的相待,讓顧輕舟幾乎落淚。

  她從小沒什麼親人,老太太的善意,讓顧輕舟感受到了親情,雖然很遺憾,她沒什麼機會真正做老太太的孫兒媳婦。

  “是,老太太,我會盡力的!”顧輕舟暗暗斂去了眼底的浮光。

  汽車半個小時之後,到了顔公館門口。

  顔公館是一棟很寬敞的花園洋房,比司公館還要大,高高的纏枝鐵門,透出威嚴。

  聽說司老太和司夫人、司家的三小姐以及司家的未來少奶奶都來了,顔家的大少奶奶親自跑出來迎接。

  一行人客套幾句,進了顔家的内院。

  顔總參謀不在家,隻有女眷們。

  顔太太坐在床上,穿了件家常的藕荷色長襖,消瘦得雙頰都深陷下去,一雙眼睛晦暗無神,形同骷髅。

  她有氣無力:“老太太您來了?我這也起不了身,不能給您請安。”

  “快躺好,快躺好!”老太太上前,親自扶了她,“我們來看望你,若是惹得你反而添病,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又問,“今兒如何了?”

  “老太太,還是跟昨兒一樣,早起吐了兩口,早膳之後又吐了三口皿,帶些皿塊。”顔太太的大兒媳婦代為回答。

  瞧着顔太太這模樣和氣色,司瓊枝和司夫人當即明白:顔太太活不成了。

  她們進來的時候,隐約瞧見偏廳擺放了一副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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