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的坐正。
咳嗽了兩聲,聲音悶沉的說道,“我這眼睛壞了,差點沒認出你來,我聽說你生了個哥兒?”
朝陽公主點點頭,“都能抱出來了,今日,還抱去給父皇看了。”
甯妃娘娘笑了笑,“你父皇自然喜歡,本就最喜歡你,自然也是喜歡你的孩兒的。”
甯妃說完,目光落到了旁邊的秦九月身上,“是你啊,那位為墨武侯複仇的江大人的夫人吧?”
秦九月不知道如何看待面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
點了點頭。
甯妃說,“我哥哥和我兒,可都是毀在你夫君手裡的,你如今還敢來我這,也不怕我同你兩敗俱傷,同歸于盡嗎?”
秦九月淡淡的說,“娘娘作為母親,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身陷危險當中不可自拔。”
甯妃笑笑,“你這人......威脅人都這麼直來直去,本宮年輕的時候,也便像你這般模樣,事實證明,男人喜歡你的時候,覺得你這模樣是直爽,可男人不喜歡你的時候,隻能說你這模樣是嚣張跋扈。”
秦九月天不怕地不怕的說,“娘娘說的是皇上,我夫君并非皇上這種人。”
甯妃搖頭,“你現在年紀小,正處于最好的階段,花一樣的容貌開的正好,等你年老色衰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男人的寵愛和你像花期一樣的漂亮容貌是等價的。”
秦九月應了一聲,“娘娘這話說的也對,不過......隻局限于用容貌吸引住了男人的女人,世間所有本就是一物換一物,用容貌得到寵愛,自然就應該做好漂亮的容貌消失的時候,寵愛也即将消失的準備,我夫君不止愛我的容貌,更愛我的内在,即便年歲已久,容貌漸漸老去,内在不變,夫君的情誼就不會改變,娘娘,您說話都沒幾分氣力了,就别再挑撥離間了,你說不過我,還容易被我氣出病來,這也太不劃算了。”
秦九月現在要收回剛剛想過的看甯妃娘娘可憐那句話。
這人一點都不可憐。
活該就是可恨。
怎麼着都讨人厭。
秦九月翻了個白眼,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天闆,幹脆一言不發。
甯妃娘娘又咳嗽了兩聲。
趕緊摸出帕子。
捂着自己的嘴巴。
這時候。
小宮女提着茶壺進來,給朝陽公主和秦九月倒了水,茶葉是長了毛的,發了黴的,倒出來水的顔色都不正常。
朝陽公主瞥了一眼。
小宮女心裡惴惴的說,“公主贖罪,這已經是最好的茶葉了。”
朝陽公主自然一口沒喝。
這東西進了肚子,輕者會鬧肚子,重者還指不定怎麼樣。
甯妃問道,“公主前來,有何完事?”
朝陽公主歎了口氣,“我聽說娘娘生病,諱疾忌醫,特意來勸慰娘娘幾句。”
小宮女在旁邊紅着眼說道,“公主,你好好勸勸我們家娘娘吧,之前太醫開的藥,娘娘都不喝,導緻現在娘娘身上的病越拖越嚴重,也找不到太醫來給看了......”
甯妃娘娘呵斥了小宮女一句,“别說了,你先下去。”
小宮女揉着紅彤彤的眼睛跑下去。
朝陽公主說,“不吃藥不治病,硬生生的扛着,你這是給誰看呢?你現在的樣子根本傳不到父皇的耳朵裡,最多隻是傳到賢妃娘娘的耳朵,你覺得賢妃娘娘會可憐你嗎,就算父皇能知道,父皇難道就會來看你?娘娘,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剛剛你還說,男人的寵愛和女人的容貌是等價值的,那你有沒有看過你現在的樣子,如果你是父皇,你會在乎現在的你嗎?
你别怪我說話不好聽,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起不了什麼作用,娘娘,隻要你現在點頭,明天我就會帶太醫來給你看病,可如果你還是執意如此,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實話跟你說,今天我來這裡,是父皇讓我來的,父皇隻是聽賢妃娘娘說你不願意吃藥,你知道父皇怎麼想嗎?父皇以為你故意以此來逼迫父皇放你出去,隻會加重父皇心裡對你的厭惡而已。”
甯妃娘娘不為所動。
秦九月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别跟她廢話了,我想,甯妃娘娘的目的不是讓皇上來看她,也不是讓皇上放她出去,恐怕是真的一心尋死,現在唯一能讓甯王回來的,便是甯妃去世。”
甯妃娘娘蓦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