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駿這才插上話,“王爺,你最近就是太緊張了,你放心,這段時間二爺四爺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皇上唯一比較上心的就是公主的親事了。”
提起朝陽,甯王默了默後才說道,“朝陽或許知道了什麼,母妃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朝陽曾經去她的宮殿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威甯侯搖搖頭,“無礙,區區一個小公主而已,翻騰不出什麼浪花,你别看着表面,皇帝對她的寵愛比對你們還大,可若是真出了事,皇帝第一個想到的還是皇子,公主麼......隻是海清海晏太平盛世的寵物而已。”
公主越是得寵,就說明,天下越是太平,大淩王朝越是富足。
要是像前朝前前朝那些需要公主和親才能停止戰争的境況,公主處境自身難保,側面說明這個王朝,危如累卵,傾覆在眼下。
皇帝可以寵愛朝陽,愛屋及烏,可以寵愛沈毅,寵愛沈家,可以提拔沈毅,甚至恢複平西侯兵權。
可是啊......
可若是有朝一日,兒女相悖,真到了你死我活之時,威甯侯斷言,皇帝保兒棄女,毫無疑問。
“你府中那個張順,找到了沒有?”
“......”舅父終于第一次主動提起張順了,甯王搖頭,“還沒有。”
“抽空搜下江家。”
“好。”
等到威甯侯父子倆離開,甯王輕輕咳嗽了一聲,管家從外面跑進來。
跪在了甯王的腿邊。
“你怎麼看?”
“王爺,我......”
“老規矩,不管你說什麼,本王都恕你無罪!”
“王爺,侯爺已經明确表達出了想要将江謹言收為己用的決心,為什麼又突然提出讓你去江謹言到宅子裡查張順?之前王爺提到張順,侯爺那邊總是不搭話的,難道他就不怕萬一張順和江謹言真的有聯絡,王爺查出來後,侯爺又如何對待江謹言?
奴才覺得,侯爺應該是有百分之百的肯定,肯定王爺一定不會在江謹言的住處查出張順的,所以侯爺才放心的,讓王爺去查。
最後沒有查到的話,王爺對江謹言也會放心了,以後侯爺收江謹言為己用,王爺這邊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王爺,這都是奴才的愚見,奴才蠢笨,也隻能想到這裡了。”
甯王摩挲着下巴,“你說的對,舅父......一定知道張順不在江謹言那邊,可為什麼他會這麼肯定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知道張順在哪,換言之,十之七八張順就是他的人!”
管家垂眸,不敢說話。
甯王笑出聲,“本王,日後還能信誰呢?”
——
翌日
江謹言翻身起床,秦九月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娘他們是否開始啟程了,再耽擱下去,都要冬日了,就像我來的時候似的,遇上了鵝毛大雪,官道被封,小道難行,隻能坐船,暈的一日三吐。”
江謹言溫和的說道,“估計差不多了,上次蕭山來信不是說正在收拾了?”
秦九月嗯了一聲。
江謹言穿好衣袍之後,蹲在床邊,親親秦九月的額頭,“時候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找沈毅了。”
秦九月伸了個懶腰,“好。”
轉了個身,被子抱一半,蓋一半,重新阖上了眼。
半個時辰之後,秦九月爬起來。
正好小姝兒披頭散發的拿着小珠花進來,找娘親紮頭發,“娘,紮辮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