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爺搖頭晃腦的說道,“不可,不可,絕對不可,仵作老弟說了滴皿驗親不可作為判案的證據,結果不可靠。”
秦九月點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不是将滴皿驗親的結果作為判案的依據,而是——将滴皿驗親的過程作為判案的手段。”
縣太爺連忙說,“江夫人能不能細細說來?”
秦九月砸吧砸吧嘴。
縣太爺立刻叫來下人,“快快給江夫人看茶,你們是做什麼吃的?看到客人在還不立刻準備茶水!”
下人誠惶誠恐的去泡茶。
茶水端上來。
秦九月推給了江謹言一杯,自己端起來,掀開小茶蓋,輕輕的撇了撇上面的霧氣,才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低聲将自己的計劃和縣太爺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
聞言。
師爺不停的稱贊,“妙,妙,簡直妙極了!”
縣太爺立刻下令,将可以接觸到衛芝娘的所有年輕男人統統抓了來。
秦九月連忙說,“衛芝娘的公爹也要抓來,不僅僅是年輕的人,隻要是可以和衛芝娘有接觸的統統抓來,分開關押。”
縣太爺沉吟瞬間,“就按江夫人說的去辦。”
等到去抓人的捕頭走了,縣太爺才說,“衛芝娘的公爹年歲已高,而且有悖倫理,她婆母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不會是他。”
秦九月扯了扯嘴角,“大人,您為官多年,肯定知道判案講究的不是想當然吧?”
縣太爺一怔,緩緩的點點頭。
——
兩刻鐘之後。
縣太爺,師爺,帶着秦九月來到了縣衙外衙。
衛芝娘的公公遊用,衛芝娘的小叔子遊義,對面的年輕父親曾大強,員外兒子周瑞,還有隔壁的李二虎,三蚌子,一起被帶進來。
每兩個人中間隔開一定的距離。
縣太爺出現。
幾人一起喊冤枉。
縣太爺皺皺眉頭,“閉嘴,是非屈指,本官自會論斷,本官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案子死無對證,本官苦思冥想了許久,終于想出一個辦法,滴皿驗親。”
周瑞笑起來,“大人,暫且不說滴皿驗親這個方法荒謬,就說滴皿驗親滴的誰的皿,驗的誰的親?總不能滴她衛芝娘的皿和我們的皿驗親吧?那能驗出什麼?”
縣太爺冷笑一聲,“自然不是滴衛芝娘的皿,而是滴衛芝娘腹中胎兒的皿。”
衆人愣住。
這......
這從未聽說過啊!
縣太爺說道,“衛芝娘的娘家已經無人,而婆家又有嫌疑,本官就私自做主剖開了衛芝娘的肚子,取出胎兒,費盡力氣才得了一茶杯的皿。”
曾大強眼眶紅了,“大人,怎能......怎能如此......這讓芝娘如何在九泉之下安息......”
遊用指着曾大強,破口大罵,“肯定是你勾引我兒媳做了不軌之事,讓我兒媳婦懷了身孕,沒臉面對我們一家人才含恨自盡,他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