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标插了一句嘴,“那個孩子就是阿瘦嗎?”
老漢點點頭,“是的,結果後來沒想到,我閨女生孩子的時候突然出了事兒,這孩子是坐馬紮生,折騰了三天三夜,最後孩子就生出來了,我閨女卻沒了。”
“然後你就把孩子讨了回來?”
“剛開始的時候沒,姑爺是個性情中人,是個好人,看我一個老頭子孤寡伶仃的也不容易,就把孩子留下了,後來又娶了個媳婦兒。
新媳婦對孩子不好,加上孩子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姑爺那邊的心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偏了,我能理解,我也不怪他。
姑爺突然給我捎了個信兒,說讓我把孩子帶回來吧,我就去了他們村裡,把孩子帶了回來,從一歲多一直養到現在。
我心裡一直恨着孫福,恨的不得了,每次看到他,我都恨不得将他剝皮抽筋放皿大卸八塊。
我一直有着我自己的複仇計劃,終于讓我等到了機會,我提前準備好了蒙汗藥,下到了她們家的水壺裡面,等他們一家人被迷昏之後,我半夜潛入了他們家,把人都綁了起來,放了一把火。”
江謹言疑問道,“蒙汗藥是從哪裡買來的?”
老漢說,“半年前,我們村裡來了一個大胡子的外邦人,專門賣這種藥的,我就提前買了半兩銀子的,一直在家裡藏着。”
說完之後。
撲通一聲。
老漢跪在地上,“我曉得我殺人了,殺人要償命,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江謹言對身邊的衙役使了個眼色。
兩名衙役立刻上前。
将老漢綁了起來。
老漢長歎一口氣,“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等到我下了地獄,也有臉見我閨女了,隻是可憐了我的阿瘦,以後隻有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了,再也沒有親人了。”
他說的凄怆,周彪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那孫福的确是死有餘辜。
可孫福的家人卻是無辜的啊。
若是老頭子隻殺了孫福一個人,可能能免得了死罪,可是無辜的人命有四條,這般看來,也隻能落得個被處斬的下場了。
把老漢壓下去之後。
周彪問江謹言,“江兄,這是不是就算破案了?”
江謹言搖了搖頭,“真兇,還沒有現身,怎麼算破案?”
這話一出來。
周彪忽然目瞪口呆,“真......真兇?你的意思是說,老漢不是真兇?他是幫人出來頂罪的?那他幫誰頂罪?這可是一條人命,他能為了旁人不要命了?”
江謹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周彪一眼。
周彪一把捂住了嘴巴,“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跟我來。”
“哎。”
兩人又去案發現場逛了一圈。
然後江謹言直接帶着周彪去到了老漢的關押房。
“你們是不是要帶我去縣衙?”
“不是。”
江謹言坐了下來,“我想看一看你的鞋子。”
老漢一愣。
周彪已經過去強勢的扒下了老漢的鞋子,送到了江謹言跟前。
江謹言拿出手中的繩子量了一下。
然後說道,“不對。”
“哪裡不對?”
“你那天晚上,是踩出了一個腳印的,雖然後半夜下了場大雨,巧合的是你踩出的腳印,并沒有被雨淋掉,反而是灌進去水,這幾天天氣晴朗,倒是越發明顯了,鞋印的大小和你腳的大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