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又說,“你能不能保證我放開你之後不再哭了?”
小孩木讷的點點頭。
江謹言這才松開手,“是誰告訴你,你大哥要當你姐夫的?”
大山啜泣着說道,“是大哥說的。”
江謹言問,“你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姐姐在旁邊嗎?”
大山點頭。
江謹言又問,“那你姐姐是什麼反應?有沒有很生氣?”
大山搖頭,“姐姐沒有很生氣,姐姐還走過來扭大哥的耳朵,讓大哥不要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
江謹言目光帶着意味深長,先是看過鄭闊,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着鄭闊頭頂上的綠帽子。
鄭闊忍不住的别開了江謹言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江謹言循循善誘的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見到過,你大哥和你姐姐睡在一起?”
大山點點頭,“他們經常在一起睡覺,大哥說姐姐一個人睡覺害怕。”
江謹言站起身。
鄭闊已經尴尬到沒辦法直視江謹言。
江謹言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那本官先回去了,鄭大人,節哀。”
鄭闊無言以對。
就覺得江謹言是故意的,太缺德了。
——
根據從小孩子那裡得來的消息,江謹言故意旁敲側擊,結果發現,蘭花剛開始還可以邏輯自洽,後面就明顯的力不從心,甚至還出現了以己之矛攻擊之盾的現象。
眼看着自己無力回天,蘭花終于承認了罪行,“大柱是我殺的,其實,我早就想殺了大柱了......”
蘭花第一次對大柱起殺心的時候,還是從江府出來,被大柱按在牆上威脅的時候。
從那個時候蘭花就知道,大柱這個人不能留下去了,不然的話,他會阻礙自己的一切計劃的。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蘭花對大柱特别好,目的也隻不過是為了尋找合适的機會殺了大柱。
可沒想到這一段時間對大柱的縱容,竟然在床笫之間,縱容了大柱把東西弄了進去,所以才意外有了身孕。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蘭花親手殺了大柱。
事情到這裡基本上結束。
蘭花判處死刑,周子珊無罪釋放。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刑部就把江謹言參了一本,說江謹言扣着自己小姨子的案子,以刑部沒有調令為借口,親自審判自己親戚的案子,不管于公于理,都說不過去。
平西侯不在,護送甯王遺體進京的蕭北戰,倒是替江謹言說了話,不過大老粗一開口,倒是把鄭闊坑了,“那我還聽說殺人兇手是刑部的刑部侍郎的還沒過門的妻子呢,你們刑部的人還挺厲害的,身邊有位殺人兇手,分毫不覺。”
刑部尚書趁機說,“提起這件事情,老臣有話要講,皇上,就向蕭将軍說的一樣,鄭闊此番的确力有不逮,讓刑部被人笑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大周朝一向懲罰制度嚴格,還請皇上定奪。”
江謹言說,“家有家規,刑部沒規矩嗎?這麼一點小事還要捅到皇帝面前,尚書大人莫非是管不了?”
蕭北戰也不是傻子。
細細琢磨一下,立刻領悟,“是啊,尚書又不是吃幹飯的,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都要麻煩皇帝,那幹脆就回家賣紅薯吧,皇帝日理萬機,尚書大人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皇上?”
刑部尚書咬咬牙,“此事牽扯廣,非同小可......”
蕭北戰啧啧兩聲,蕭北戰本來就因為甯王而被皇帝波及,攢了一肚子的氣,既然不能直接對皇帝撒氣,那就朝着刑部尚書撒,“這話說的像是咱們皇上沒見過世面似的,牽扯多廣?不過是一個女子殺了一個男子,還要嫁禍給另外一個女子,江大人,類似的案件,你們大理寺多久會碰到一例?”
江謹言和蕭北戰一問一答,“一兩日便可碰上一例。”
蕭北戰恍然大悟的點頭,“你們習以為常的案子,在刑部尚書眼裡那就是非同小可非同一般的大案子啊,看來刑部是真的閑,怪不得刑部個個肥頭大耳,膘肥馬壯,大理寺個個瘦的精挺。”